但小野相信世间没什么是杀不掉的。

所谓的强大，只不过是相对而言。

银河系都能干爆，何况一个小小的修行者？

“我可以下毒，布陷阱，打闷棍，放暗箭。”

小野说道：

“难道修行者就没有松懈的时候？”

小野不信。

“我不希望你去。”

松婆说道。

小野相着她的脸，不懈。

难道你们之间的友谊都是骗人的？

“我不希望看到你出意外。”

松婆解释道。

“老头子也会这么想。”

如果松婆都是这种态度，小野确实不好动手。

“樟公为什么不逃？”

小野岔开前面那个话题。

自己杀了布丝，这个结是解不开了。

为了避免以后的麻烦，布什一定要杀的！

这甚至已经成了他的心魔了。

“老头子的本体走不了，逃了灵体，修行者挖了他的本体一样会死。”

松婆苦笑道。

如果不是为了防止那名修行者发现自己的存在，老头子岂会这么容易就被他制住了？

“这是我们夫妻唯一的一点东西，现在老头子也不在了，留下也没什么用，就给你吧！”

小野心里头颤抖：

“松婆，你不会是想，，，，”

“我是老头子看着长大的，”

松婆阻止他：

“如果不是他，我怎么会有灵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人当柴火劈了。”

她将手里一只小瓶子递到小野手里。

那日救自己时所用的灵液。

一种莫名的情绪堵在他的胸口。

松婆要去追随樟公。

想劝，但看着松婆那苍老的脸上却恬静的表情，他就知道自己劝不住。

对于她来说，跟着樟公才是快乐的。

“樟公不愿意看到你那样的。”

小野有些不忍去看她的眼睛。

“现在他看不到了。”

松婆却是自顾自的说道。

河水离了河道还是河水吗？

自己开启灵智，睁开眼睛的第一天，眼前就是樟公，他将自己养大，带自己在山顶上看日出日落，看满天星空，坐在树枝上看着下面的小孩玩耍，老人休息聊天。

没了他，自己该干什么？

“老头子一直想知道你到底是谁。”

小野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将自己的身世告诉眼前的老人，虽然之前只是短短的见过一面。

“我捡了几颗樟种子，如果能发芽，就能救活樟公吧。”

小野尽力挽留松婆道，心情越来越沉重。

因为他看到松婆的身体开始变淡。

“原来是这样啊，刚开始，我们俩还以为你是那位圣人转世呢。”

松婆赞叹道

“我现在求你件事，你可答应我？”

“什么事？”

小野心越跳越快。

“等我走了，你能不能帮我跟老头子修个坟在山顶上，我们以前经常站在那里看山着谷。”

“可以。”

小野紧握着手心里的小瓶子，微低着头，短乱的半长头发挡住了脸，看不到表情。

“哎，终究是不做成啊。”

松婆转身看着夜色芒芒的山谷叹息着。

她他们曾有约定，等身体能离开本体后，就在村里找户人家投胎，两人长大了做一对真真正正的夫妻。

樟公选上村，松婆选下村。

松婆看了一眼那颗已经死去的樟树，最后一声长叹，彻底消失。

小野抬头。

松婆已不见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