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发现村旁樟树异状的是石生。
天刚有了一丝亮色,他出门去山里看自己昨天傍晚下的陷阱是否有猎物。
“碰”的一声,背上的背篓,掉在地上。
他看着那颗熟悉的,此时落尽树叶剥掉树皮、呈现出白森森的大樟树呆滞了片刻,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然后发疯似的冲回家里,敲响了自家的破铜锣,凄厉的仰头叫道
“出事啦,樟树死啦!”
面对落尽树叶,剥光树皮的露出白森森表皮的大樟树,村民围着它跪了一圈。
“天杀的,这好好的,丧了良心啊!”
“抓到人,要抽死他!”
“这是要挖我上村的根啊!”
老人伏地大哭。
在他们眼里,大樟树就是村里的风水阵眼,如今阵眼己毁,怎能不难过?
“缺德啊!”
有人嚎啕大哭,以头抢地。
在樟树底下玩耍,长大,聊天,乘凉,己经成为他们生命中不可缺失的一部分,或者它是他她的干爹。
在村里,说大樟树,没有别的意思,指的就是这颗树。
在周遭方圆几里之内,说大樟树,没有别的意思,人一听,就知道是说上村。
因为这颗树,才有这个村,上村才叫上村。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没有这颗樟树的上村从此不叫上村了。
也有人内心高兴不己,因为树冠盖他她们房子,一年四季晒不到阳光。
“这么大的树,卖给做神像和做家具的,能换多少钱?”
谢员外心中盘算着。
小野同样跪在樟树旁,莲娘跪在他前面泪流不止。
从一颗小小的种子长成数人抱的大树需要经历几千年的风雨和岁月,这其中的冷热酷暑,鸟琢虫啃,它无法诉说给世人听。
它救过自己,自己要为它做些什么,才能不枉它救自己一命。
地上落满了墨绿色的樟树叶,和一片片树皮,大大小小的树枝梢上再看不到一片叶子,光秃秃的,显得很苍凉而又落寞,荒凉如冬季。
树干被整整剥掉了树皮,露出里面白色带浅红色的内里。
一条条蛇爬般锣纹圈圈向上的勒迹看着很显眼。
以这个世界的技术水平,凡人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因为勒迹很太精细了!
小野知道只能修行者那些古怪的手段才可能留下这样的勒迹。
但是谁呢?
为什么这么干?
杀树夺宝?
还是那种报仇或者所谓的“替天行道”?
是那个布什?还是那群骑鹰护送壮元而来的大汉将军?
这附近只有他们才是修行者。
前者可能性最大,因为后者用一句话来说,都是“高富帅”未必看得上樟公。
只有找到松婆才可能知道原因。
希望它不要再出事!
站起来回头看着下村的一栋楼房。
朝廷护送壮元的大汉将军就暂时住在那里,此时并无异样!
上村谢员外家的绣楼上同样也很安静!
小野环视着周围,周遭村民不同心情,不同表情收入眼中。
“娘,别哭了,哭伤身子。”
“我回去了!”
他顺手捡起几颗樟树子放自己口袋里。
。。。。。。。
空地上种着土豆,苗开得正绿,只不过人不能吃。左边是一葡萄架,下面木秋千,外面种着一圈矮树,形成一道篱笆。小院门口有两颗高大的柏松。
“倒是手巧!”
小军爹站在小野住的山洞门口,打量着这里,心中想着。
手中拆扇轻摇!
“小野哥哥,我和爹爹来看你了,你在哪啊?”
玲玲先路了进去,捡起篱笆下葡萄架掉下几颗还青酸的葡萄叫着。
山洞门依然没有打开。
难道不想见我?
小军爹脸色有些难看。
两人关系表面风平浪静,实则如同水火!
如果没有玲玲这个借口,他甚至都找不到理由上来。
小莲?
算了吧,不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