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婉月从来不觉得自己是有错的那个。七岁的时候她就知道怎么栽赃长得好看水灵的宫婢偷东西,十一岁的时候故意让翎珊在皇宴上摔了个人仰马翻,要说翎珊的淘气,向来止于小孩子的天性,而南宫婉月看起来就要更恶意得多。宫里原不兴刑罚酷法,但是她爱玩,鞭刑、夹手指、杖刑,哪样都是她爱看的,除此之外还创造出各种各样的花样,搜集的毒药和毒蛇都教大男人背后发凉。
“放我出去!本宫是瑾王的妹妹,当今的公主,你们胆敢把本宫囚禁在这种乌烟瘴气的鬼地方!本宫出去了一定要你们不得好死,要抽你们的筋……扒你们的皮……”南宫婉月尖锐的声音在阴冷潮湿的军牢里显得分外格格不入,那些被俘虏的士兵也纷纷侧头张望,似乎这场景比自己被关着更甚有趣。
景颜在夜影的搀扶下慢慢下了台阶,虽然身体消瘦了些,反倒更有骨韵了,军营里的将士孰人不知神鹰营副将的名声,这会儿见她不着军服反而搀着一个小姑娘,肃然知道此人不一般,想必就是这几天军营里传的沸沸扬扬的王妃了,便是不敢多有怠慢,毕恭毕敬请人进去。
夜影命人搬了张软椅来,景颜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椅子里,一时之间竟有些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感叹。
“你这小贱人还没死?”南宫婉月险些没坐到地上,“你到底是人是鬼?”
“拖你的福,鬼门关走了一遭,不过阎王爷不肯收我这条命,说是还有些任务没做完,不能去报道。”喝过雪莲之后凉凉的声音,着实让人着迷。
大概沉默了半晌,南宫婉月发出一阵绝望又凶狠的喟叹,“早知如此,柳含烟的毒药我该下多一些。”
景颜眉毛微挑,虽然早知道被人陷害,这被算计的感觉还是有些让人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