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啊……”
白药上在伤口上那种犹如用盐腌白菜一样的痛楚感涌上昏迷的大脑,本已晕的毫无知觉的景颜又在这种生不如死的痛感里醒来,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必然还在晴妃手里慢慢遭受折磨。
“别动。”然而身后传来的冷冰冰的男人的声音一下子扫除了景颜暂时的痛感。
听得那个人熟悉的声音,她突然像受了莫大的委屈一样眼睛湿润了起来。所以南宫瑾煜停下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画面,因为痛而布满汗水,明明噙着泪还死撑着咬着下嘴唇不让自己哭得倔强的模样。他一时之间倒乱了分寸,只以为自己下手重了,遂放慢了手上的动作,指腹轻柔地擦过她的背。
她没醒的时候他不管做什么只当做她不知道,如今她醒了,两人就这样沉默着不说话气氛反倒尴尬。
“疼吗?”良久,他开口道。其实他也不知道他为何这样问,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救她。大概是救上瘾了。一定是这样。这个女人从一开始见就要他救她,到后来只要看见她就是受伤就是被欺负。不知怎么地,又想起当年那个传言。他的脸色逐渐黯淡下去。
她卧在床铺上,死死抱着枕头,他问她疼吗的时候她摇了摇头,须臾又狠狠点了点头,连眼泪也跟止不住了一样。她不知道如何定义南宫瑾煜这个人,他一次次的救她。每一次她有事他都能恰好的经过恰好的在场恰好的救下她。他应该算个好人的。可是他又那么高冷和难以亲近。她摇头是因为她感觉得到他的故意放轻他的每一次上药的动作,她点头是因为她觉得他大概是个可以说真话的人。她本来就不是只手遮天的盖世神女,也不是叱咤一方的真命之女,她只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是个有感情、会痛、会害怕的女主角。
南宫瑾煜放下药,“你这两天呆在这里不要乱跑。我去跟皇帝说一声。”
躺在床上的人儿轻轻地点点头,却忍不住的流下眼泪来。她凭什么要受到这样的待遇,她只是个普通的女人,为什么要接受命运带给她一次次的玩笑。从慕府的争斗里她已经足以淡定了,却被迫又要卷入跟皇帝有关的一切,暗杀、虎视眈眈,她觉得自己的人生仿佛就是一场戏,充满着各种各样的莫名的“惊喜”。而如今,哪怕她什么也不做,她还是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见她流泪,南宫瑾煜心里一恸,连语气也不自觉地温柔起来,“你先呆在这里,这里没有人敢来动你的。剩下的事,我会查清楚。”
景颜心里一暖,之前的嫌隙也忘之诸却,对眼前这个天神般的男子也不免生出诸多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