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他突然觉得自己愚蠢透顶。
席云深没有注意到他的变化,微微抿了抿苍白的唇,嘶哑着问道:“黎绍怎么样了?”
九白松了口气,还好这男人专注于事业,当下心里最紧张的怕也是这件事了。
“黎绍他疯了。”
席云深目光一滞,九白继续补充:“兴许是黎小姐的事情对他的打击太大了,他见到黎小姐自刎后,便在你昏迷不久就昏迷过去,醒来便神识混沌了,时常发呆,一坐一天,闹的时候就喊着要孙女。”
半辈子的风雨都过来了,威名赫赫,突然落得这样的下场,席云深方才闭目所想的数个复杂的处理办法突然颇散,不知是松懈还是感慨,他的心里像是被小针扎了一下,有些痒也有些痛,同时还杂着一些庆幸与难过,矛盾极了。
九白见他发呆的神色越来越迷离,又怕他开口,连忙道:“所以黎绍的军权目前移到了黎恪的手中,因着你还没醒,所以暂时父子俩都住在别墅里,还没有离开,不过这几天黎恪突然调了不少兵驻扎在淮南城外,还没有下一步行动。”
“他想带黎绍离开,怕我不放人。”席云深缓缓道,因着医生的动作有些痛的将眉头又皱深了些:“菀儿呢?”
“我知道你的意思,黎小姐目前还在席公馆里,不过因着黎绍疯了,她想回别墅瞧瞧他,我就亲自陪着她去了一趟,安然无恙。”
“嗯。”医生心惊胆战的检查完,连忙鞠了个躬出去了,席云深的眉头也舒展了些,“那”
“对了,还有偷袭你的人,督军你可记得是谁?”九白眼神一飘打断他,“我调查了他的底细,便是当初劫走鹤田玲也的人,也被阿随当场击毙了,比较可惜的是,他或许是最后知道黎小姐当年那件事最后真相的人了。”
“那件事,调查的差不多了,那些细节知道与否已经无关紧要了。”席云深望着天花板,目光有些空:“无论怎么样,这一切其实都弥补不了当年对黎菀的伤害。”
九白想起那份文件,沉默,的确那样的事情,那样的经历,无论日后如何她大概都走不出来了,她在活着可更多的时候却像是行尸走肉,他还记得他陪她去看完黎绍后,她的神情,空空荡荡的,她抬头看了看阳光,那一瞬间他突然担心陵园的事情再次发生。
“当年的事情,是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