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好母亲虽没上过书房,但在她父亲去世的那段日子里,她常念叨:弗如愿,便释然。并很好地将这句话耳濡目染的教导给了晴好。所以她虽然难过,但仍回家做了精心打扮,语笑嫣然。
席母瞧了她好一会,又围绕她转了一圈,啧啧赞叹道:“不错,本就生的是美人胚子,如今细心装扮一些更有韵味明丽了些。明个,你跟妈去街上一遭,去买点新式旗袍,这么好的身材模样莫要浪费了。”
“好。”晴好秀丽的脸颊微微红润,不再去看顾泠打趣的笑意。
夜色微凉,皓月当空,席云深出了病房门,靠在走廊的墙壁上,修长的手指之间夹着忽明忽暗的烟卷,长睫打在脸上的淡淡黑影,冷硬而英俊的五官在医院白炽灯下折射出淡淡的光辉,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或许是那名叫阿栀少女的一席话。
“席督军?晴好的丈夫,您从淮北调回来两个月可是第一次在医院见您。您这丈夫和儿子可都不是很称职啊。反倒是晴好,每两三天跑来一次。”
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反正成功的引起了席云深的怒火与烦躁。
一个家族指配的陌生女人而已,怎么能够替他排忧解难知情温意。席云深又想到,一个养在深闺的女子而已,怎么和夏可君相提并论。如此简单。
席云深狠狠掐灭手中的烟,用军靴捻了一圈,大步向外走去。
“席云深?”一个清朗的声音略怀试探性的喊道。
席云深侧头,眯了眯眼掩去眸中的深意,顿住了脚步。
“我叫宋之衡。”青年人走到他面前,脸上带着清浅地笑意,明明是很斯文清俊的模样,却偏偏笑起来一派风流,,伸出手,“我们聊聊吧。”
顾随在身后想上前阻隔:“抱歉宋少爷,我们督军……”
席云深抬手制止,双眸沉沉凝着眼前的人,俨然一副政客的模样。“宋少爷可是为了码头的事情而来?”
宋之衡眯起桃花眼笑了笑,“算是。”然后眸子带着席云深看不懂的凌厉,“还想和督军喝上一杯。督军可赏光?”
席云深将手放在了腰间的皮带上,挺直了脊背,也突然笑了一笑似有少年之感。“自然。”
城市灯火璀璨旖旎,从白昼点灯黑夜宛如地面上的星星,又从深夜静静熄灭,这时便是城市寂静下来的时刻。
“叮!”钟表敲了一天中的最后一下,将刚刚眯眼的晴好惊醒,下意识的看向门口方向,除了夜的深与沉什么也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