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到最后,马吉翔自己都声音越来越小了,低着头抬眼偷看天浪的表情变化。
“信信信,朕都信。”
“哈,那就好,那就好,”马吉翔终于长吁一口气。
“因为信你的马性子不好,所以你的马和你一样该死。”
天浪却话锋一转。
“不,不是,不对吧,好像哪里不对吧?万岁,请您千万淡定,马的罪过不能由微臣来一块儿抗。”
“谁说不能,难道你就没听到过有个刑罚叫做连坐吗?”
“我去,自己竟然和一匹马成了亲戚了?”
天浪在马吉翔身前徘徊几步,手中却是握着一柄腰刀。
“跟你们说啊,昨晚上皇后、太子还有宾妃一起托梦给朕了,说她们恨你的那匹马,但是更恨你。
他们告诉朕千万要弄死你和你的马,他们要在九泉之下等着你和你的马一起下去做个比较,看看你俩到底谁跑得更快。”
马吉翔脸都绿了,到了地下还要跟马比赛跑?
“万岁,容臣解释啊。”
“不必了,马吉翔,朕只是负责把你送到而已,真正要审判你的人都在下面等着你呢。”
天浪说话间刀已出鞘,周身一旋,只感到一阵风从眼前扫过,刷的一刀,马吉翔脖子上开了扇门,而且还张开了嘴,寸筋软骨全都向外翻翻着,再没法解释了,因为他喉管已经被割断了。
捂着自己噗噗流血的脖子,马吉翔一脸的难以置信,皇上竟然下手这么快,自己好歹是锦衣卫指挥使啊,竟然一刀就把指挥使给秒了,连躲都来不及。
“你们谁还想解释,好好解释解释你们因何跟着罪臣马吉翔逃跑,而把朕给扔在了敌人的包围圈中?”
噗通通跪倒了一大片,还解释个啥?要解释就得去地下,跟马赛跑。
不解释兴许还能活,干脆赶紧叩头认罪才是正理。
一群将官叩头如捣蒜,惨呼声,告饶声,说自己是被人强迫的、说自己当时是想回来可是马吉翔不允许的。
横竖各种理由各种借口也是有的,罪名都认下来,但杀头的罪全都推给了死鬼马吉翔。
“大伴儿,朕手腕儿有点儿疼,更何况朕杀人时的样子连自己都感到害怕,难道你不怕?”
天浪的言语带着挑衅,这时哪怕庞天寿有一丝表情上的变化,朱天浪都会毫不犹豫的吱嘎一声钻到人群后面去,然后手指着庞天寿的鼻子嗷喽大喊一声:给我干他!
尼玛自己可知道这老太监的身手绝不一般啊,邓凯也透露了让自己多加小心,天浪肯定不会拎着把破刀就跑他面前玩儿什么挑战极限的。
庞天寿却是浅浅一笑,夜枭般的声音难得的和缓了许多,不再是哭腔。
“圣天子自有百灵相佑,万岁无需怕,老奴更不应该害怕万岁的怒火,只有承受您的怒火。
不过说起来万岁还是太喜欢事必躬亲了,像马吉翔这种人虽说该杀掉,却根本无需万岁亲自出手。”
这是啥意思,是埋怨天浪出手太快了呗?
说话间庞天寿的拂尘一扬,刷刷刷我靠,居然是一柄铁拂尘。
天浪瞳孔瞬间收缩也啊,这拂尘居然是件能杀人的兵器,里面带铁链子的那种,一般只有道家的武林高手才会用这破玩意儿。
几个还梗着脖子犹豫是否要抵抗的千户被庞天寿的铁拂尘一扫,呼吸间便是倒地,脖颈上全都留下一抹血痕和六七道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