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走到窗边,看着天空中飘来一片片乌乌云,遮住了天空,几道闪电划空而过,接着,就听到了一声响雷,好象就在院子里炸的似的。
“要变天了。”太夫人叹了口气。
“一场秋雨一场寒,赶明儿该让人把东西收拾一下了。”李嬷嬷给太夫人披了件外衣。
“这事你看着办吧。”太夫人话锋一转,沉声道:“你让你大儿子去当年接生的稳婆的老家看看,这么些年了,她如果不死,也应该出现了……”
李嬷嬷的心里一慌,不由的劝道:“您还是别插手这件事情了,儿孙至有儿孙福,要不,咱们去庄子上住几天?这几天,果子应该都熟了,咱们自己去摘点?”
“还是让你儿子去一趟吧,如果她还没回来,就好好的查查,应该也能有些蛛丝马迹,”太夫人离开窗前,走进了里间,“这二十多年,我心里一直都画了个混,在我临死之前,我说什么也要弄明白这件事,要不然我都没有脸面去见上官家的列祖列宗。”
李嬷嬷的心里更慌了,“这么多年了,大少爷一直把您当成最亲近的人,万一真查出来什么的话,那可怎么办?
“我这些年,也一直把大少爷当成最亲近的人,”太夫人坐在床边,抬头看向了李嬷嬷,“正是因为如此,我现在才必须得把事情给弄明白了,否则的话,等到以后真剩下他一个人时,他能斗的过大太太吗?”
李嬷嬷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
只一个“孝”字,就能把大少爷压的死死的。
“你放心,我这心里有数,你就只管让你儿子去吧。”太夫人知道李嬷嬷胆小,此时看她脸色都变了,便安慰道:“你在众人面前,可千万别露出什么破绽。”
“您可真是小瞧老奴了,”李嬷嬷笑着在太夫人的身后放了个迎枕,“这些年,老奴跟着您,什么样的风浪没经历过?这临到老了,还能变的那么不经事了?”
“这件事情的结果到底如何,咱们谁也说不清呢,”太夫人看着李嬷嬷,神秘的低声道:“而且大奶奶回来会是什么样的情形还不好说呢。”
叶景秋得了上官云鹤回来的信,立刻重新梳妆打扮了一番,让丫头知书,给她找了蓝、粉、红三套衣裙,选了半天,才选了另外一套茜红色折枝花褙子。
“这件看着喜庆,衬的脸色也更好看。”知书边帮她换上,边笑道:“还是小姐的眼光好。”
“那就戴……那套镶红宝石的头面吧?”叶景秋轻轻的摸了下身上精致的花纹,“那套贵重。”
“小姐,会不会太艳了呀?”知书把首饰盒拿出来,把红宝石簪子在叶景秋的头上比量了一下,“在灯光下也太晃眼了些。”
“要的就是这个目的,”叶景秋抿着嫣红的嘴唇,笑道:“他天天在外面见到的,都是些庸脂俗粉,穿戴的都是些廉价的东西,我今天还就要让他好好的见识一下,什么是名门贵女。”
叶景秋的另一个大丫头钰棋进来正好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便说道:“小姐说的对,之前在路上,天天尘土飞扬的,小姐也没有机会好好的打扮,到了这里,就正式的见了那么一面,就再没了机会,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了,说什么也得让小姐一鸣惊人才行。”
“咱们小姐不打扮也是一鸣惊人。”知书把红宝石的头面,一一的给叶景秋戴上。
“真好看。”钰棋和知书都都是赞不绝口。
叶景秋笑着在镜子前又照了照,才去了大太太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