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克乐呵了一声,心底却忍不住给这孙子比了个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他都能走出来,也是个本事。
他没在这样的地儿住了二十多年,无法用住了二十多年这个借口来说服自己,他都怀疑这个王百顺有某种特殊技能。
“安?”姚小幺眯了眯眼眸,没敢轻易的朝前走,隐约听到了狗吠声。
“养鸡场就,就二姨二姨夫和几,几条狼狗,安,安,老,老凯那孙子不知道我二姨家,不,不都说,狡兔三,三窟,我,我不得给,给自己留个,藏身之所!”王百顺说的咬牙切齿。
“那你刚才怎么藏棋牌室去?”盖克乐问他,“钓老凯?”
王百顺恨恨的嗯了一声。
棋牌室就老凯一人知道,如果他们追到了棋牌室,就说明,老凯这孙子出卖了他。
他没想到,真是这孙子。
看着受伤的王百顺,二姨和二姨夫吓坏了,尤其二姨,看见老外甥腿上被血殷虹的布,老太太可心疼坏了。
“二孩儿,这是怎么了?你们是谁,我家二孩儿是被谁给捅的,怎么没把人送医院,你们……”
二姨夫显然是比较理智淡定的,直接一句进屋截断了二姨的话。
狗吠声,在他们一行出现就此起彼伏的。
二姨夫吼了一声吼,动静倒是小了下去。
二姨就抓着王百顺的手不放,二孩二孩的一声接一声,王百顺朝她笑笑,“没事儿,没事儿!”
“姨夫,你把我之前给你的那个箱子拿来!”王百顺咬着牙,尽量让自己说话不显的太吃力,他二姨什么性子他最了解,不想让她担心。
二姨夫嗯了一声就出去了,姚小幺目光跟了过去,就见他进了一个不带门的简易小屋。
她看了眼盖克乐。
盖克乐接收到她信号,微微点了点头。
姚小幺转身跟了过去。
小屋就是个农村的厨房,屋顶上垂下了个灯泡,灯光昏黄,旁边有个灶台,能放一大一小两个锅,灶台旁边有口水缸,水缸旁有个桌子,此刻桌子已经被挪开,挪开的地方竟是个地窖。
姚小幺刚要下去,下到地窖的人已经上来了。
碰到姚小幺,二姨夫显然愣了一下。
姚小幺已经看清他拿的东西,是急救箱。
“给我吧!”姚小幺伸手。
二姨夫递了出去。
余光。
姚小幺看到他把板儿盖上,随手扔了两个马扎在上面,把桌子搬到了地窖上方。
说实话,还真看不出这地方有这么个门道。
进了屋,姚小幺让盖克乐把二姨给请出了屋,扔了个毛巾给王百顺。
“咬着!”
她给他取子弹。
之前她给看过了,子弹并没有伤到要害。
王百顺浑身的肌肉都在紧绷状态,他现在很后悔自己当时没准备些麻醉剂,他不信姚小幺。
这女人太……不近人情。
“怎么,你自己?”姚小幺把手里的刀子和双氧水递给他。
靠!
他想骂人,伤口在后面他自己能行吗?
“姚,姚警官,轻,轻点儿!”他任命的把毛巾塞进嘴里,还没开始,他已经感受到了那蚀骨的疼。
姚小幺冷呵了一声,没因为他可怜兮兮的样儿留一点儿情。
她在基地学习的时候,最不好的一项科目就是急救。
雷傲曾说,经她急救的人相当于多挨了一枪子儿。
盖克乐看的头皮发麻,无比庆幸受伤的不是自己。
王百顺清晰的体会着那刀子剜肉的感觉,电视上演的不是人会疼昏过去,他,他怎么还不昏?
“呜……呜呜……”他挣扎,可床上绑着他的绳子太紧了,动弹不得。
这个时间,似乎无与伦比的长。
到底,他还是没昏过去。
屋里的血腥味儿刺鼻的厉害,中途,姚小幺干呕了几声,这似乎让她耐心殆尽,伤口缝合的不太美好,针脚那叫一个丑啊!
盖克乐要帮她处理她手臂上的擦伤,她给制止了,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儿,她还怀着孕,她摆了摆手,转身拉门出去。
门口候着的二姨直接冲了进去,姚小幺回头看了眼不及她肩头的老妇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妈呢。
二姨夫就含蓄了些,刚要迈步进去,姚小幺问他有没有手机。
“有!”他指了指屋里的茶几,姚小幺侧身让他去拿。
就在这时,原本停止吠叫的狼狗忽然狂吠了起来。
姚小幺心头猛地一紧,目光下意识的扫视了眼院外,“怎么了?”她声音不高,也没提谁的名字,但二姨夫却接收到了她的信号。
也跟着转回了身。
狗,还在狂吠不停。
“有动静!”二姨夫下意识的走到门后,等姚小幺看过来时,他手里拿了个铁棍。
盖克乐也走了过来。
“有人吗?”他声音低却沉稳。
“嗯!”姚小幺对这狗不了解,但直觉告诉自己,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