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尔回来先睡了一觉,仔细想想她还没有空出时间倒一下从美国回来的时差,这一觉她睡到了晚上的九点多,醒来时脑子里昏昏涨涨的。
从床上起来后她洗了把脸并想起白天的事,本来还找好了一个心理咨询师的工作,这么看来也只能推了。
等杜尔换好衣服出门,时间已经差不多时十点了,这个应该正是热闹的时候,如果那里还有人的话。
杜尔在这里还没有车,同时她也不怎么喜欢脚踩油门的那种紧切感,因此其实她开车的机会很少。
于是她在路边拦了辆计程车,一路上交通顺畅,半个小时左右车停在城西郊外一棵老树前。
任何一座城市里都会同时存在着繁华区和贫民区,而与繁华区相比贫民区的景象是最能体现其本质的证据,这里就离贫民区很近。
下车的杜尔没有马上向前走,而是抬头盯了一会右手边的这棵老树。她不知道它的具体品种,可是自杜尔来这里第一天开始它就长在这里,也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所谓人性苍老,枯木难移。
杜尔帽子下的嘴角勾起,准备继续向前走的时候还不免在脑中疑问:这个世界从什么时候开始,在她眼里变成这个模样。
从老树位置再向前走十分钟左拐,就能看见里面有一座看似废弃的水泥小方楼。才三楼的高度里灯火通明,外面还停着几辆型号不一的车。
走近的同时杜尔从黑色连帽卫衣口袋里拿出同色的口罩带上,头上连图案都没有的黑棒球帽也跟着压低一些。
这样的打扮随着距离的拉近引来越来越多的关注。杜尔倒是没有多看他们一眼,在她的眼里他们张的都是一个样子。
然而在要进门的时候她突然停了下来,头微偏着用眼角瞟到角落里的位置。
那个方向的最里面,有两个男子,都是背对着杜尔,所以也并没有发现这里的目光。
停下的人原地看两个人手里递过的东西,随后眼神冷冷的扫回来,口罩遮住的嘴角笑着继续进楼。
这里是一个地下赌场,从进门的赌博器具和之间穿流的人就可以看出。
杜海龙曾经和杜尔说过,在他们不变的黄赌毒三样里,赌是唯一一个称得上是你情我愿的买卖。并且在这三样里,杜海龙也只让杜尔接触赌。
在四周情绪起伏较大的气氛里杜尔平静地向前走,而期间她的这身打扮引起了盯梢人注意。
穿梭间杜尔终于从门口到了另一边的楼梯前,可没等向上迈地第一步落下,一个体魄强壮的男子就拦在了她面前。
“小姐在楼上有约?”面前男人打量着问杜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