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公气的身子晃了三晃,差点晕倒,看着温德喜的背影,手指着温德喜的后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三叔,侄媳说句不好听的话,温老头和温德祥断亲这样大的事情,三叔公再怎么也该和德喜这个村长说一声。
三叔,宝儿和婉姐儿的婚事未成,还落人口舌,连带着丽儿的婚事也……德喜心里有气……
不过三叔若是真想德喜给温德祥家划块地也不是不行,除非三叔公愿意保媒,让婉姐儿嫁给宝儿!到时候婉姐儿和宝儿的婚事一成,德喜心口的气顺了,一切……”
温赵氏越说越带劲,却没有看到三叔公那张黑中泛白的脸。
“哼……”三叔公火冒三丈,却又无法和温赵氏一个妇道人家说道,只好甩袖离开,一回到家,就倒下了。
这边的众人且还不知晓三叔公在村长家的事情。
温婉儿扶着水明娇进了土地庙里,安顿好,这才又走了出来,看着温德祥一脸惊诧愣傻的模样,温婉儿心头一阵阵酸楚。
很显然,温德祥是被“断亲书”三个字给惊到了!
然而,温张氏却是高兴的手舞足蹈,“好!断的好!像这样不孝的子孙,还不如不要,留在家里,还膈应人!”
温老头皱着眉,睨了温张氏一眼,转头对着温德福点了点头。
温德福忙不迭的走到温德瑞身边,道:“德瑞,还不快把断亲书给温德祥摁手印?!”
温德瑞转头,狠狠的瞪了温德福一眼,吓了温德福一跳,连忙后退了好几步。
“德祥,你也别怪爹娘,不管你是想要回家还是想要找三叔公给你主持分家,爹娘都不能答应,你也知晓,你四弟来年就要考秀才,家里又着火烧了两间屋子,实在是没有你一家住的地儿,至于家里的那三块地,等开春了,要是你愿意,也能种……”
温老头故作委婉的上前了两步,状似哀愁的说道。
温婉儿一听,眼中划过几丝冷笑,心里更是不忿,直接上前开口道:“爷爷这话说的真是好笑,四叔要考秀才,家里着火烧了房子,就要把我一家赶出家门,就要和我家断亲?!
不论是我们想要回家,还是分家,爷爷你都有理由,同样是爷爷的子孙,奈何就这样的偏心?!
爷爷你怎么也不想想,四叔在县城读书,需要的银钱,那都是我爹每年辛辛苦苦种地卖粮食换来的,就连家里的那几间茅草屋,也是我爹盖的!
如今爷爷害怕我们一家回去占了屋子住,害怕我们一家分家,分了家里东西,就如此狠心,弃我们一家在这土地庙不顾!当真是没了良心!
最最让人不解的是还让我爹去种地,怎么,回头我爹去种了地,有了收成,让爷爷,奶奶和二叔坐享其成是吧!
这断亲书都写了,我爹到时候就算想要点收成,怕是一句断了亲,没了关系,就能把我爹打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