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琦听到“闵芬”二字之后,忽然睁开了双眼,出现了一丝泪光,“她怎么了,方芷莨见过她?”
“嗨呀哈,还惦记着你老情人呢?”周念平展开银扇,轻摇几下,道:“姓赵的,我和长风少年之时曾随师伯母去双子门拜访,所有人都以为你是德高望重的君子时,我却看出你表里不一道貌岸然,可知自己何处露出了破绽?”
赵琦干笑几声,“愿闻高论。”
周念平道:“你对你的结发之妻虚情假意,别人看不出来,但休想瞒过我的一双眼睛。”
“哦,是吗?”赵琦笑的更大声了,“难道你阿爹也曾虚情假意地对待过你的阿娘不成?”
这句话戳中了周念平的痛处。
因为事实如此,在周端与林莹成为恋人之前,他一直扮演着完美的丈夫与父亲的角色,在师父面前,师哥与师弟们面前,甚至在周念平面前也不曾露出破绽,永远是那么细心温和体贴。
周念平曾一度认为自己有个幸福的家,但是常常发现他的阿娘在背地无人之处痛哭失声。
他最初不明白,直到慢慢体会出方师叔与师叔母的真情,终于体会到了真恩爱与假恩爱的差别。
赵琦道:“原来不是你有多聪明,而是因为你有经验。师侄也是聪明人,却体会不到的一个丈夫对妻子的虚情假意。他的父亲母亲不和,不过二人是有真感情的。彼此之间又恨又爱。你曾身处其中,尤为敏感。”
周念平一脚狠狠地踢在他腿上,怒道:“你暗中下毒害你发妻,瞒得了别人,可瞒不了我。”
赵琦的神色有了变化,“你怎么知道?”
周念平哼了一声,道:“我自幼跟随师姐,耳濡目染之下,精通医术与毒蛊之术,你那点小伎俩,还想瞒住我吗?你一边亲自为妻子熬制补气血的汤药,一边用与药物相克的红色花朵为她调制胭脂水粉,谁看见了不赞你是个好男人。你发妻一直都死,恐怕都不知是你害的吧?”
穆长风亲眼见过赵琦为发妻熬药制作胭脂,曾羡慕无比,暗中期盼着自己的父亲母亲也能那样和睦恩爱,不曾想到赵琦是在暗中下毒,顿觉好生恶心。
“两物相克,在体内形成了慢性毒药,你毒杀发妻,做的不留痕迹。殊不知自己所做的一切落在我这个小神医的眼中。”
周念平愤愤不平地道:“最可笑的是你发妻,我暗中提醒她不要再用你制作的胭脂水粉,她竟然把我臭骂了一顿。说什么看在玉龙阁与双子门交好的份儿上不揭穿我挑拨离间的事情,要我安守本分,否则就不客气。无知浅薄愚蠢的女人,真是自己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