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信宫里,北宫瑛换下刚刚被汗浸透的衣衫,这种黏糊糊的感觉让他感觉浑身不舒服。
“把我的包袱拿来!”北宫瑛低头理了理自己的衣襟。
“主子,您还是要走吗?”宣礼哭丧着脸为难的将包袱紧紧抓在怀里,他一想到刚才丞相大人的说的话,他就浑身打颤。那个男人自从当上丞相之后,便从曾经的温婉公子变成了魔鬼般的男人,他那严厉的治国之道众所周知,钢铁般的手腕才让扶摇国渐渐稳定下去,让人又爱又恨。
这要是让那位男人知道皇上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逃跑了,自己恐怕就要越过那三途川了。
“要走,朕本就不愿当这皇帝,当初把朕手中这一半江山给了南荣将军不是省事多了。”北宫瑛一把把包袱夺过来说的斩钉截铁,因用力过大把宣礼带倒在地。
“主子,您要是要走,就把奴才一起带走吧,至少还能照应皇上。”宣礼坐在地上干脆死死抱住北宫瑛的腿,哭丧着说,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要留下来面对那个男人的质问的。
“带你走,你有何用?”北宫瑛试图把腿抽出来,但是没成功。
“主子,奴才可以更好的掩护皇上出宫。”宣礼忽然灵机一道。
“噢?”
而这一切,都被房檐上的吴悠看在眼里,吴悠微微一笑,身影一闪又不见了。
吴悠回到丞相府,进门便问相爷在哪里,府里的小厮告诉他相爷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好随后就进了书房,一直未出,想进去问又怕惹了相爷不快。
吴悠快速向书房走去,轻轻叩了叩门,在门外禀告道:“相爷,是我,吴悠。”
“进来!”书房里传出男人疲倦的声音。
得到了应允,吴悠四处看了看院子周围没有人,推开门进去随即阖上门,北宫衡久正坐在书桌前写着什么,见吴悠进来便放下手中的笔。
“如何?皇上有什么动静?”北宫衡久站起身转到另一旁的茶桌边坐下。
“果然不出相爷所料,皇上准备出宫,相爷准备如何打算?”他想,相爷估计会想办法拦住皇上。
“既然皇上要走,就让他走,能走多远,看他的自己的本事,你去跟着他。”北宫衡久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却说出了与吴悠心中完全相反的话。
“相爷,这…”吴悠一惊,他有点糊涂了。
“你去打点打点,让皇上出宫的时候尽量顺利一些。”
“是,相爷。”吴悠迟疑了片刻,虽然他不知相爷是何用意,但是相爷恐怕也是自有他的打算,他只要照做就好。
“另外,你也收拾一下,跟着皇上,不要让他发现,你是我最信任的人,皇上的安危就交给你了。”北宫衡久既然要让皇上出宫,就当然还要让他平安出宫。虽说皇上的武功从小受教于前朝南荣将军,身手自是不在话下,但是现在民间局势动荡,始终是不放心的。
“相爷,朝中大臣那里怕是不好应付了。”吴悠担忧地说道。
“这个不打紧,朝中有我在,我自会处理,你只需办好我交代你的事便可,不用担心我。”
“属下定不会有辱相爷的使命。”吴悠恭敬地行了一礼。
“没什么事了,你先下去吧。”北宫衡久摆了摆手。
“是,属下告退。”吴悠转身离去。
出了书房,吴悠环顾了一圈院子,偌大的丞相府只有少许的家丁仆人来来回回的忙碌,虽位及丞相,又是曾经的王爷,府中确是简朴的很,没有一点奢华之气,大约是府中缺少女主人,所以院子中也没什么生气。
相府中也很有什么喜事或是客人,只有当今皇上的妹妹西文公主会偶尔来看望她这个独居的皇叔。西文公主是北宫皇室排第十一的孩子,先皇曾育有十二子,两位皇子,九位公主,大皇子北宫非自小体弱多病,在夷桐国灭后便病逝,所以能继承皇位的只剩下不喜国事的三皇子北宫瑛九位公主出嫁的出嫁,修行的修行,最小的公主两岁时便也夭折,所以这新建的扶摇王宫中只剩下皇上和十一公主西文公主。
西文公主生性活泼,在宫中待的闷了便会来丞相府小住几天,也只有和西文公主在一起的时候,才能看见丞相大人有片刻的轻松时刻。
如今,皇上要离宫,西文公主久居深宫,丞相大人日后怕是更加孤独了。吴悠想到这的时候,鼻子不禁有点酸酸的,怕是没有哪一代的皇族如他们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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