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鹿哥说她戏精人,南枝一愣,心道小哥哥原来也会开玩笑?等看着鹿哥骑远了,看看自个儿面前蹶蹄子的戏精马,再看看自己,南枝终于反应过来伸出了尔康手:“小哥哥你别走小哥哥你快回来”
这一日的南枝没能学会骑马。
南枝的内衣店准备了三个月终于在十一月初三开张,时人觉得内衣乃是私密之物多为自家手工缝制,南枝的内衣店开张初期生意并不好。穿越里那些个男女主无论开什么店都能赚得满盆钵彩,她就想不通了,怎地穿越黄金律到她身上就不好用了呢?
南枝着实愁了些日子,她也是个闲不住的性子,一边愁着店内业绩,一边倒腾出些现代玩意儿。见南慕管家记账不便,她先丢出了阿拉伯数字,待南慕熟悉了阿拉伯数字,她又讲了借贷记账法。南枝前世一个专业法语生,又兼十多年穿越,让她讲会计记账实在是难为了她,道出一句左右记账一借一贷,更多的还是鹿哥看到帮忙完善了。
万能鹿哥,惊喜不断。经济记账看报表是鹿哥上个世界当总裁时学得的技能,经南枝一提点,倒是想起了单复式记账法与图表,本着人尽其用原则,鹿哥干脆叫上了精通经济账务的张姨娘,磨合了一段时间作出一本新式记账法,经由苏元沅之手交给了苏御史往朝上试试水。
新式记账法不过小道技巧,朝中风平浪静没多少火花,也只有户部尚书追着苏御史问这记账法是出自何人之手,苏御使绷了几日,见邱大人诚心诚意求贤,装模作样了一番为邱大人牵了线。
地点定在落花榭,这是一家酒楼,十三家院子组成的亭台楼阁,每个院子自成一体。鹿迷生一度怀疑苏御史相邀不怕景佑帝眼线?结果听章航解释此乃建武派据点,鹿哥瞬间了然,想来这就是秘密据点,而苏御史正大光明邀了邱大人,这位邱大人的站位就值得琢磨了。
鹿哥独自前来,进了屋就见浑浑圆的邱大人正搂着一位娇客吟诗作对好不快活。这时期世间风俗偏向奢靡,文人骚客外出喝酒吃饭必得叫上几位知书达礼的娇客作陪,邱大人此举算不得出格,只是鹿哥见了不免皱眉。
“你就是那位作出新式记账法的大才?”邱大人已然有些醉了,眯着眼睛看人眼前略有重影,见来人少年模样邱大人爱才招呼人上前,问声“叫什么名字”又推了身边娇客去作陪。
“不必,”鹿哥摇头不应娇客的礼待,上前问声好,道自己名“鹿迷生”,见包厢中只有他们三人不见苏大人,他不免疑惑。
“你叫什么?”姓鹿还是姓陆?邱志和脑中一转,酒已醒了一半,等人走近了见了面容,邱志和霎然一惊,手中的酒杯落了地,一阵碎声,房内顿时安静。
那名陪坐的娇客颇有眼色,见邱大人神色有异,她低头婉转道一声“再为大人拿一只杯子”来,转身出了门自觉避讳。
“你你……你……你是……”邱大人抖着声想问,一时却又不敢问出口。怪不得苏连郡那只老狐狸借口轮值今晚不过来,邱志和心中大骂苏御使狡猾,面对着鹿迷生,他又有些瑟瑟不定。当年宫变之后,失踪的安王去了哪里一直成谜,很多人觉得安王当初年岁太小夭折的可能很大,一群建武旧臣嘴上念叨过一句却也不会挖地三尺地去寻。再说当年景佑帝做了初一,建武帝的儿子们除了安王和文昌太子其余人死得一个不剩,事情都已成了,一群大臣除了死脑筋的袁三龄敢在景佑帝面前大骂窃国贼,其余人告老还乡的还乡,拜新帝的拜新帝,便是知道景佑帝狼子野心,也不好再是追究。皇帝总是要有人做的,景佑帝入主皇宫武力威胁之下握着不少人的性命,众位大臣被逼上梁山只得捏着鼻子认了,至于文昌太子……一句日后传位文昌太子就是屁话,谁都知道他活不了,便是太子自己也早有预料,只是如何死什么时候死的问题。
“看样子邱大人知道不少事?”见邱志和脸色变换不定,鹿哥猜测这位怕是旧臣之一,疑惑一下苏御史牵线搭桥的意思,面色不显。
“看样子小侯爷也知道不少事?”邱大人定了定心,不敢做大,也不敢露出异样,只试探想知道鹿迷生来见他是何意。
“我长得与建武帝很像吗?”鹿哥一向不走寻常路,一句话开门见山吓得邱大人肉脸一抖,一时竟不知道该答还是不该答。想到忠勇侯府传闻中天生体弱的小侯爷,再看看鹿迷生这张脸,邱大人惊疑不定,扼腕般地一决断,开口:“极像。”
“是吗?”得了话鹿哥反而不急着问其他,洒了杯酒慢慢地品着,反而看得邱大人一时无措。
“小侯爷,”想了想,邱志和还是来了口提议:“小侯爷这般样子还是不好在外多走动。”
“为何?”鹿迷生反问。
因与建武帝长得太像,邱志和心道。
“我如今乃是忠武侯府小侯爷,邱大人可知忠武之意?”鹿迷生问,眼神犀利仿佛直入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