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牛和傻大个儿也是兴奋无比滴随同出击，那十几个护军也算是精锐了，不过到了这当口，靖边军也不会傻乎乎地再公平对战，他们一拥而上，三下五除二，就把这些护军斩于马下。

天地之间，只剩下皇太极一个人，孤零零地伫立在刘仁玉的靖边军面前。

黯淡了刀光剑影，远去了鼓角争鸣，阿山曾经劝皇太极回到盛京，再作打算。

皇太极只是苦笑罢了，大金国全部的精锐都在这里，回到盛京又能如何，只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倒不如就在这里，做一个了结。

他现在就这么淡然地立在那里，隔着十步，看着对面这个年轻的过分的南朝军阀，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短短几年时间就可以建立起如此强大的军队，竟然能够将穷尽整个大明的力量都无法撼动的大金国打到灭国的地步。

他想不明白了，但他却还想说几句话。

“刘总镇，这一仗，你损失不小啊。”

刘仁玉听了这话，不免要点一点头，此战靖边军火铳兵伤亡三万，蒙古省骑兵几乎全军覆没，己方折损达到六成。

“汗王陛下说的对，不过我早就跟您说过，这样的队伍，我还可以马上再拉出一支来，而您大金国就此完了。”

皇太极面色一黯。

“你这样与我大金国为难，难道就不怕朝廷从中渔利吗？”

“汗王陛下费心了，朝廷现在自身难保，大明内地有个李自成的流贼，现在正在南面儿折腾，大明的半壁江山已经落到了此人手中，大明目下已经是自身难保，又怎么会有心思来找我的麻烦呢？”

“李自成！？”

皇太极一愣，显然不知道这个李自成究竟是何许人也。

刘仁玉观察皇太极神色，便知道对方确然不知道南方有这么大的事儿，看来不光是大明的谍报工作做得一塌糊涂，就连这个新兴的野蛮军事政权的情报工作也这么糊涂一塌，竟然连自己对手家里的情况都不清楚，那还打个屁的仗。

“那你不怕李自成夺了大明的江山，来跟你这个藩阀为难吗？”

刘仁玉没想到皇太极居然会对这个感兴趣，他哂然一笑，毫不在意道：“怕他作甚，若不是大明土地兼并严重，民不聊生，他也没有机会这么快就发展壮大，即便他能够拉起百万大军，也不过是依仗人多的乌合之众罢了，我手中，

极限情况下，可以动员骑兵二十万，还有火枪兵二十万，足以将他们全数扫灭，我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皇太极哂然一笑，显然对自己问这样的问题也感到好笑，最后他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你打算怎样处置女真人？”

这个问题，他心中其实早有预期，只是想亲耳听听对方的答案。

“哈哈哈哈，”刘仁玉纵声狂笑，“这个问题您还用问吗？从万历四十四年，你们起兵作乱以后，杀穷鬼，杀富户，你爹杀光了辽东汉人，再以后，你寇犯京师，京畿左近生灵涂炭，阿敏屠四城，再到你前不久杀光汉人，多少汉人死于你们的屠刀之下，

当你们手握屠刀，掌握他人生死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对你们女真人，我倒是有现成的例子可以学，就是学你爹，把女真人从这块儿土地上完全抹去，一个不留。”

虽说早已知道答案，但皇太极还是面部抽搐不已，显然极为痛苦，但他强力忍住这种情绪，说道：“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刘总镇也看到了，我们女真还是可以一用的，您完全可以不用杀光女真人，留下女真人，收为己用，为您的新朝拱卫东北边陲。”

“哈，”刘仁玉哂然一笑，“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你不跑，也不跟咱们拼杀，原来就是为了说这个，我告诉你，未来我大明的边陲不需要你们守卫，我也不会学李成粱，女真人都要死，你也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