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目光再次投向红子华,红子华叹了口气,道:“嗨!孩子,这事儿本不该隐瞒,但此时大唐已亡故多年,说来也无妨。”
他断断续续的接着道:“当年辅公祏在江南地带起兵谋反,唐王李世民率军围剿,轻敌冒进,被辅公袥十万大军围困当中。那时我们先祖李靖与红拂在江北练兵,听闻唐王被围,便起兵前去救援。”
他缓了口气,继续道:“常言道:救人如救火江南江北,虽只有一江之遥,但稍一迟缓,唐王便有性命之忧。我先祖李靖与红拂,率领三千精锐,跋山涉水,赶来江南救援,怎奈兵微将寡,不是低手,后来……”
那郑游龙嫌弃他说的磨叽,接道:“后来你先祖红拂女,给士兵的饭菜里下了药,士兵们吃后各个以一敌百,与唐王军里应外合,一鼓作气消灭了铺公袥。”
红子华听后垂下了头。
郑游龙道:“那药的名字就叫凯旋。有一句成语叫:凯旋而归,但这药却恰恰省去了而归二字,也就是说服用了这药后,确实可以凯旋,但却不能归来。不能归来的意思就是死。”
“嘿嘿!”郑游龙冷笑一声,又道:“据我所知,服用了这药以后,人体的力量和速度都会猛增十倍,并且受伤之后没有痛感,除非是脑袋被直接砍掉,否则任何伤口都会在极短的时间内恢复。只不过七日之后,服药之人就会灯枯油尽而亡。”
红子华微微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不错,这是害人的药。此药汲人一生之力,在七日内爆发,用完之后,死相凄惨。”
他说着又不住的长叹,“嗨!后人只知我先祖用兵如神,却忘记了战争的残酷。
“医阁中有一部兵书,是先祖的亲笔,他在尾页上写道:我这一生最对不起的,就是那三千士卒。他们朝朝暮暮的跟着我,从未有一丝怀疑与顾虑,却不想我以神药害之。他们至死都不相信,是我害了他们,为此我感到十分的自责。我本想挥剑自刎,随弟兄们同去,怎奈尘缘未尽,我终是舍不下红拂。我赎不了罪,就让我的后人代我赎罪。望子孙世世代代行医救人,切勿再行兵戈之事。
“当年哪些士兵不知实情,视此药为神药,还笑称先祖为李药师,这是何等的悲哀呀!
“悲歌当尽,长歌当哭,我劝郑大侠还是放弃不切实际的理想吧!”
郑游龙冷笑了两声,道:“呵,呵呵……要我放弃,你配吗?你们李家假仁假义,建什么医阁,救什么苍生,到最后不还是唐王出的腰包?唐王的钱是谁的钱?不还是百姓的钱?归根结底,不还是老百姓拿着自己的钱,去你们哪儿看病就医?”
红子华眉头紧皱,反问道:“那现在呢?我们医阁不会还是指望着大唐吧?你不要把人心想的都和你一样险恶。”
“呸”郑游龙气力倒好,隔着笼子,一口痰吐在红子华脸上,道:“我险恶?我就险恶了又怎样?唐既然已经过去了,那我就来建立下一个唐。”
独孤焱这时已在旁边忍了很久,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冷冷的说道:“江湖人,行江湖事,帝王人,有帝王智。你不配做帝王,连江湖人都算不上。”
他对什么药什么帝王的,一点也不感兴趣。他现在最放在心上的只有两个,一个是人,她叫“红玉”,另一个就是剑,他要把天下所有的剑谱都找到,然后看看当年害死父亲的,到底是哪门哪派。
他本不想和郑游龙说话,但此刻他已无法忍受。他只想痛痛快快的和郑游龙斗一场,结束这漫无尽头的游戏。
郑游龙此刻笑的很狂,独孤焱虽带着面具,但他依旧知道独孤焱便是那日在红拂医阁里,一剑杀死自己十几名手下的人,只是还不知道他就是“三恶”之一的独孤焱。
郑游龙冲着独孤焱笑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你说我做不了帝王,我却不相信。来时的路上你也看见了,那么多的金银,足够养二十几万的军队十年,十年怎么样?说不准用不上十年,我就已一统天下了,哈哈哈……”
独孤焱冷笑着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