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人伢子见有人想管闲事,看见地上的吾同已经被打的不能动弹了,也不怕她跑,示意一帮同伙停下,抬头看向牛车上的易喜,看见是一个普通的年轻人,不由咧嘴露出一口黄牙冷笑“我们的闲事也敢管!想死吗?”
易喜看着面前的人伢子,脸上并无惧色,冷冷的盯着他们反问道“你们既然是靠贩人赚钱的,人死了对你们有什么好处?用的着这么下狠手吗?”
人伢子见这个半路窜出来的拦路虎还有些胆气,居然丝毫不害怕他们,打量了地上半死不活的女人一眼,心下已经有了思忖。
抬头看着坐在牛车上的小伙,他冷冷一笑,有意激道“有本事你就把这人买下来,没那本事就少在那穷吆喝!装什么老好人!”
吾同听到人贩子让帮她的人买下她,心中一动,艰难抬头用祈求的目光看向帮她的人,不顾喉间涌上的腥甜,哑声虚弱道“救我…救救我…”
易喜看着地上抬头看着自己,又脏又丑的女人,被她那双仿佛会说话般,可怜到令人觉得心里堵的慌的眼睛打动。
眼中纠结一闪而过,一个“好”字脱口而出。
人伢子没想到还真有这么蠢的人,眼中精光一闪咧嘴笑道“十五两!交了银子人就是你的了!”
易喜转头看了一眼自己哥哥,见他苍白着脸冲自己点头,当下从怀中掏出装着银子的麻布袋,从里面拿出二两,整包递向人伢子。
人伢子见状,赶紧从怀中抽出一沓写满字的草纸,从中抽出一张拿给他,一把将他的麻布袋夺过掂量了一番,见够数,大笑丢下一句“好小子!”便招呼着自己的一众同伙走人,看也没看地上的吾同一眼。
见自己算是被救下了,吾同神经一松,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易喜见状跳下牛车将她横抱起,感觉她轻飘飘的没几两肉,易喜眉头锁起。
这么轻,又被打成这个样子,还养的活吗?
“带她找巫医拿点药,别死了。”易欢见易喜下去将人抱起了,虚弱哑声提醒了一句。
“嗯。”易喜应了声,将抱着的吾同放上牛车,调转牛车往巫医铺子的方向去。
巫医看见易喜又回来了,这次抱了一个脏的看不清人形的人在自己面前让自己诊治,皱起了眉扫了一眼,才看着易喜说道“霉鬼缠身,伤及性命,五两,去边上拿药,那边有药罐可以用。”
听到要五两,易喜瞟了怀中扶着的吾同一眼,脸上一脸淡漠问向巫医“可以先拿二两的药吗?”
巫医没多说,示意他去拿。
巫医不远处的白净妇人收了二两的银子,也就包了价值二两的药。
易喜拿了药,将吾同抱上牛车直接离开了。
从清陵城镇赶回水牛村,已经接近傍晚。
落日的余晖照的人满面金黄,村中人家已有不少家中飘出细烟,已经开始生火造饭。
坑坑洼洼的村口老松树下,一群在哪等着赶集的大人回来凑热闹的小孩看见了易喜牛车上脏的看不清人形的人,纷纷好奇地跟在易喜牛车后叽叽喳喳问这问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