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喜,没有一刻的犹豫,跳下床就想取了衣衫离开王府,只是脚才往外走出一步,脑中就响起盛兰泽的警告。
就算此时她离开王府,逃出京都,可虞府怎么办,父亲母亲还有二哥姐姐,他们怎么办?她逃了,盛兰泽焉能放过虞府!
房外天色还早,虞温宁吹灭房里的蜡烛,又倒回榻上。
翌日,虞温宁起了个大早,跑到大厨房找吃的,被厨房的嬷嬷当成摄政王府的丫头,叫去干活。
没有一点点防备,她被拉去了后厨,后厨全是要劈的柴和空了的水缸,嬷嬷指着那些柴和水缸,让她先劈柴,然后打水。
嬷嬷吩咐完就去正厨房忙了,虞温宁望着后厨待劈的柴和待打水的空水缸,她是罪人,身上穿的也是婢女的衣服,一个罪人被关在摄政王府,是应该干些活儿来抵罪。
扬起斧头,她老老实实的劈柴,只是练功时看着大哥轻轻松松劈开的干柴,落到她手里,就是劈不开。
劈不开柴,她换了活计,去打水。
打水比劈柴容易多了,一桶一桶的往水缸里倒,大半缸之后,她瘫倒在水缸边。
虞温宁累得气喘嘘嘘,再看后厨院儿里的活,堆成小山似的柴一根未劈,五个空水缸才打了一缸。
前面正厨房零零散散传进来一些声音,是盛兰泽传膳了。
虞温宁摸摸饿匾的肚子,毫不犹豫的选择先去吃些东西。
她才走进正厨房,那嬷嬷眼尖,便将她拉住。
“你后厨的活都干完了吗?”
虞温宁摇摇头,想说饿了,吃饱了再去。
嬷嬷不等她开口,便将她往后厨拉。
“你一个犯错的女婢,秦总管没有把你发卖了,还留你到后厨做些活,你就老老实实的在后厨呆着,可千万别再想去膳房伺候主子了。”
虞温宁听得眉头紧拧,发卖?把她?
是盛兰泽的意思吗?
她反拉住嬷嬷,“你这话可是真?摄政王真想暗地里处置我?”
嬷嬷有些糊涂,想着一个婢女犯错,那里轮得到主子来亲自处置。
不过秦总管的处置就等同是主子的处置。
“你问这么多做什?咱们主子什么人,他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发卖都是轻的,那地牢关过多少犯事的下人,活生生的进去,不到一个时辰就被抬出来,你要是不想进那地牢,以后就乖乖在这后厨呆到老。”
虞温宁目瞪口呆,盛兰泽这是什么意思?
让她老死在摄政王府?
每日还要劈柴打水?
还要夹着尾巴向他讨恩德才能过活?
她只是偷过他的印信,现在印信都还回来了,她是有错,可他不是用她的错在向虞府讨代价吗?
怎么能一面向虞府开条件还一面这么狠毒的对待她?
虞温宁看了看后厨的院墙,推开嬷嬷便飞身站到院墙上。
不是要把她交给太后处置吗?
母亲与太后交往数次,太后不看僧面看佛面,难不成还真听信盛兰泽的话,要处死她们虞府一门。
嬷嬷望着飞上院墙的婢女,后知后觉去前厨叫人。
而虞温宁,在院墙上几个起落,找到了去膳房的路。
膳房里并没有看到盛兰泽的身影,虞温宁从婢女的口中打听到正厅来客,盛兰泽该是去正厅会客了。
还未找到正厅,远远的便瞧见两个熟悉的身影,虞温宁认出他们,飞似的想奔上前去,只是身子跑到一半,被人从一旁给拽了过去,头脸重重撞进拽她之人的怀里。
“你爹和你二哥来救你了,你是不是很开心。”
这恶魔一样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虞温宁惊悚得一把将其推开。
盛兰泽紧拽着她手,她才退开一步,又被拽了回来。
“摄政王请放手,男女受受不亲!”
盛兰泽听虞温宁这么说,双眸中荡开笑意。
一个成天男扮女装,与男子混做一团的人,还跟他说男女受受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