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相一把手机还给赵栎烁,又咬了一口棉花糖:“这是我号码,记着,后续报酬等我想好了再联系你。”
赵栎烁看着棉花糖,有点懵,报酬不是已经给了吗?
常相一看出了他的疑惑:“一根棉花糖就想把我打发了,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居委会的红袖章还是大街上要饭的?”
赵栎烁不敢造次,立刻换上委委屈屈的表情:“您说啥就是啥不过先说好,违背原则的缺德事儿我可不干,打架就更不行了”
常相一笑了,俊朗的脸柔和起来,咬着棉花糖走了。
眼看人越走越远,简言之踢了一脚沉浸在自己的戏里无法自拔的赵栎烁:“叫你去喊人,怎么把他给喊来了?你已经傻到连二中的大门都分不清的地步了?”
“你大爷。”赵栎烁抽抽鼻子,“要不是为了你,我至于吗我?还得被人给压榨,像常相一那样的一看就是啥也不缺的,万一有什么特殊癖好,那我岂不是要遭殃”
“过来扶着我点,我脚崴了。”简言之打断他。
“哦好。但你听我说啊,万一常相一是个变态他让我帮他偷内裤怎么办”
赵栎烁送简言之回家,一路上絮絮叨叨,全在担忧常相一会不会故意找茬,满嘴跑火车越说越离谱,简言之实在受不了,用那只还完好的腿结结实实地踹上去:“你给老子闭嘴!天还没黑呢就开始梦游了?瞅瞅你那熊样儿,人家能看上你哪点??”
“可万一”
“没有万一。”
“可是”
“没有可是。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
将简言之送到周复始家门口,赵栎烁就脚底抹油溜了,留下简言之坐在那儿,一边拔草一边思索着自己该以何种方式叫门。
还没等他想好,门自己先开了,露出周复始棱角分明却明显带着怒气的脸:“你还准备坐多久?”
简言之咧开嘴嘿嘿一笑,却不小心扯到脸上的伤口,面目瞬间有些狰狞。
“阿复。”他软着嗓子叫人。
如同往常无数次那样,他直接脱掉上衣,乖乖地坐在沙发上,看周复始臭着脸给他用生理盐水清理伤口,淤青的部分用红花油在手掌上揉开,再慢慢地揉在淤青处。
前前后后花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处理好。
整个过程中周复始始终臭着脸,一句话也没说。
涂完药之后,他往浴室去打算洗澡,费力把自己脱光,拿着花洒一阵懵,他果然是被打傻了,这种伤怎么能用淋浴呢?但自己进来的时候又没拿毛巾
“阿复”他扒着浴室门软软地叫:“我没拿毛巾,还有衣服。”
周复始把药箱收拾好,拿了毛巾过去,却不给他,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
僵持了一小会儿,简言之觉得自己的腿都快没知觉了,对方还是不为所动。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挑眉道:“喂,毛巾不给我我怎么洗,还是你打算帮我洗?”
“又不是没帮过。”周复始推着门想要进去。
“喂!”简言之急了,伸出一只胳膊去抢毛巾:“你把毛巾给我就行了小爷我还遛着鸟呢!”
周复始紧紧拽着毛巾不松手,语气带着几分危险:“简言之,你能耐了啊?”
不好!
简言之脑中警铃大作,周复始叫他一般都是个“喂”,极个别情况下会叫“言之”,但一叫他全名,准是要发脾气。
果然不出所料,周复始虎着脸:“开门。”
简言之梗着脖子:“不开,我都老大不小了你再帮我洗我会不好意思的”
“行,那你现在就给我出来回你自己家去!”
“别介啊咱有话好说成不成?”简言之急了,他回家那肯定伤上加伤,还要接受半天的思想教育,能不能活着见到第二天的太阳都是个问题,哪有在这儿舒坦?
“哎呀别走啊!哥!我开还不行!”一看对方还不所动,简言之闭眼咬牙,直接豁出去了:“求你了给我洗澡!”
周复始的脸色这才好看一点:“记住了,这可是你求我的。”
是是是,你老人家说啥都对。
简言之无奈扶额,这家伙莫不是抽风了吧?不然平时最怕麻烦的人,为何今天主动给自己找麻烦?
简言之穿好内裤才把人放进来。周复始一进来,本来就狭小的浴室越发逼仄。简言之站在一旁,看着他拿着脸盆放水,热水凉水各一半,兑好后又仔细把毛巾浸进去,捞出来拧干了给他擦身子。
他的动作非常轻,也非常认真,像是在擦拭一件精美的瓷器,弄得简言之挺不好意思的。上身擦完了,对方要脱他,简言之死活不同意,梗着脖子僵持着,从耳朵尖一路紅到脖子,看起来像只煮熟的虾。
开什么国际玩笑,看见周复始貌美如花的脸,让他用下身那玩意儿对着人脑袋,他还是觉得死更容易点。
周复始见他一再坚持,也不说话,垂下眼,将浓密的睫毛完完全全展现出来,他看见简言之一副脸红脖子粗的模样,知道再坚持下去只会把二人关系弄僵,索性把毛巾扔给他,自己出去了。
反正今天该看的也看了,该摸的也摸了,见好就收。
反正,他们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