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敛躲在暗处,听来人脚步轻盈有节,知道多半是个高手,不是水芝就是兰守笃,顿时不敢大意,放缓了呼吸。所幸自己在下风处,应该不容易被发现。
兰锦伊正拿着铜镜发呆,听得一个清婉的声音柔柔的唤了一声:“锦伊。”
“娘。”兰锦伊赶忙站起来,顺手将手里的铜镜放进衣襟里。
“脖子上是什么?”水芝眼力好,远远就看见她手中一块明晃晃的东西,比玉更清透,较珠更闪亮。
兰锦伊知道娘已经看见了,只好将铜镜取了出来。水芝拿起那铜镜反复仔细瞧了瞧,眉头拢起,声音不悦:“你既然收了波瓦的东西,当时他跟你求婚,你怎么推三阻四?”
“娘,你说什么呢?这不是波瓦送我的。”兰锦伊将铜镜从水芝手中拿回来,复又戴在身上。
“不是波瓦送的?”水芝疑惑的看着女儿,肤白透水,灵动清新,眼光闪烁,显然有事瞒着自己,“你老实告诉娘,这是怎么回事?”
“娘你别问了。”兰锦伊怎敢说这是夜叉送的东西。
水芝不愿强迫过女儿,见她执意不说,又不放心:“这镜子精巧无匹,工艺难得,十有八九是南朝皇宫御用的东西?你可知道这镜子后面写的什么字?”
兰锦伊怎么能知道这镜子是宫里的东西,她只知道是肖敛送的。至于后面的字更是不认得。兰锦伊吃惊的摇了摇头。
水芝看女儿一脸迷茫,看样子确实是不知这东西的来历。“这东西难得,所以娘才以为是波瓦送的。送你这镜子的可是男子?”
兰锦伊点了点头。水芝更是忧心,却不动声色:“这男人将这镜子做信物送给了你,你贴身戴着。娘也不想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只问你,你是不是心里有他?是不是因为他所以拒绝波瓦?”
“娘!”兰锦伊娇嗔一声,不知怎么回答。“这镜子就是一般的礼物,哪里是什么信物。”
水芝看女儿脸上泛红,知道十有八九自己所猜不错。“这铜镜的正面,四方各有图案,你以为是什么古怪的图案,其实是四个字,鉴不隐情。后面的一行古字,书的乃是窈窕素女,寤寐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