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繁星狡黠地转了转眼珠,放下书本下床。
“啊,嘶……”
伴随女孩痛呼响起的摔跤声,敲得顾侨堂心口狠狠一震,蓦然转身,毫不犹豫地大步朝她走去,“没伤着哪吧?”
低着头的宋繁星,眸里闪烁得逞笑意,随后故作痛苦地朝他伸出双手:“没有伤着,就是摔下去时很痛。”
她故意使的苦肉计,崴的是没受伤的那只脚。
还是假崴。
顾侨堂皱眉抚她起身,不放心地盯着她上下打量,“确定脚踝没什么事吗?”
宋繁星摇头。
顾侨堂不放心地又检查一遍,确认她是真没事,才抚她坐到床上,躬身居高临下地盯着她,脸色一下子变得严厉起来。
“知道自己脚还没好,为什么不小心一些?你急什么?”他是真有些生气,气她不懂得爱护自己。
被凶了,宋繁星不气,也不难过。
她只是望着他,一脸无辜地狡辩,“你不理我,我就忍不住着急嘛。”
女孩双眸璀璨时华光流转,亮得让人移不开眼,湿漉些又似江南烟雨朦胧,自带忧郁气质,有求于人时又像是渴望主人疼爱的宠物,让人看着就不忍拒绝。
若瘦下去,肯定是很会勾人的妖精。
顾侨堂脑中忽然冒出这个念头,不动声色地撇开与她对视的目光,“你近日故意装睡躲着我,我都没急,你急什么?嗯?”
最后的尾音挑得真撩,真性感。
再看自己的手,还被他握着,宋繁星就忍不住心如鹿撞。
深呼吸,稍稳住失控的心跳,又理直气壮地看他,“你都没把我当做可亲近的家人,你当然不急,而我不同,我是真觉得在这个家里,只有爷爷跟你是真心拿我当亲人,我才会特别在意你的态度,哪知道你……”
她说着停下来,一副说不下去的样子,仿佛受了很大委屈。
也不知她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又要准备玩什么花样?
顾侨堂讳莫如深地看着她,几息之后,使劲揉她脑袋,“就算是亲人也该在肢体上保持距离。”
摸着她头说要保持肢体距离,不觉得自己太矛盾了吗?
宋繁星淡定地抚顺被他揉乱的头发,不赞同地道:“亲人应是可亲密无间,想靠就靠的关系,不然你难道对然然也会这么刻意去保持距离吗?”
然然怎么可能会跟她一样?
然然是他血亲,无论举止多么亲密,都不可能会有超出兄妹的感情出现。
可她……
顾侨堂眯了眯眼,“然然无事也不会跟我牵手,拥抱,就算是亲兄妹,亲父女,长大后都应该保持适当距离。”
连对亲妹都这样,宋繁星忽然就不知该怎么接话了,怪异地看着他,不确定是他对亲情的认知有问题,还是自己想象出的亲情太过无所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