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没有呢!”
她有点狼狈地接到纸巾自己擦。
惨了惨了,形象尽毁了。
他睇以一眼,下了车,扔下一句话,“下来,看日出吧!”
绕过去给她开车门。
郦羲庭下了车,身上的西装滑到了软软的沙难上。
司小北把衣服拣了起来,却没有再给她披上,而是穿了起来,转身去开了后车箱,从里面拿出一条薄毯子,走过来时裹到了她身上,说:“小心着凉。”
“你车里怎么会有毯子?”
她心弦微颤地问。
小时候,他总会在车子里备上一条毯子,要是外出回家晚了,他会盖在她身上要是出来看日出,他会用毯了裹着他和她那是她的专属毛毯,上面的图案是她最喜欢的。
“临走时想到天有点冷,顺手拿的。”
坐到车头上,她拍拍旁边的位置,“过来坐。”
唯一不同的是,他不再和她裹在一起了。
因为男女有别吗?
她坐了上去。
此时,东方已露出了太阳的小脸,整个天空,顿时被那万道霞光所照亮,五彩的光芒将整个世界映得美极了,金色世界,暖意融融的,生机勃发的。
蓝天,碧海,金光滟滟,海鸥翩翩,浪涛阵阵中,一个迷人的清晨,就这样无限慵懒地呈现在了眼前。
“真美。”
她拢着毯子,轻叹。
“这些年还会早起看日出吗?”
他在身边问。
“很少看了。”
因为没有人喊她早起,爸妈那么忙,不太可能陪她,也是因为怕触景伤情,渐渐地就不大看日出了。
“小叔。”
她突然跳下车头,站定在他面前,目光那么的认真了。
“怎么了?”
他刮了刮她的鼻子。
她伸出了手,捉住了他的手:她从来怕冷,所以手总是凉凉的,而他的呢,总是暖暖的这和柏政司的不太一样,那人的手也是凉凉的,之前,她以前是因为他身体的缘故,却原来不是。
“你下来。”
拉了拉他的手。
他只得站直在她面前。
下一刻,她拽下自己身裹着的毯子,披到他身上,紧跟着抱住了他那挺拔如松的身体。
司小北低头看着,扯了扯唇角,“这么大了,还想像小时候那样让我抱着你吗?小乖,毯子太小了,现在裹不住我们两个人了。”
“那你应该准备一条大一点的。”
这话说得,嗯,挺有道理。
他微微一笑,双手抓着毯子,一把将她和他包在一起,继而空出一只手,摸摸她的后脑勺,说:“你啊,还真是和小时候一样……”
“我小时候怎么样了?”
靠在他怀里,她聆听着他胸膛里那稳健的心跳,轻轻地问。
“爱欺负我。”
“我怎么欺负你了?”
这话好稀奇。
“爱拿我的衣服上擦鼻涕爱往我身上撒尿吃药的时候总是吐说你几句就两眼汪汪,好像做错事的是我晚上老缠着我唱歌,我走调你还笑我没音乐细胞爱鼓动我和别人打架动不动就让我为你提心吊胆……你啊你,你是根本不知道,那个时候,你可真是让我为你操碎了心……”
迎着朝阳,他列数着她小时候那些糗事,语气里透着往事幽幽的感慨,以及藏不住的宠爱。
郦羲庭回想着,突然抬头,挑起漂亮的眉毛,“不对啊,我小时候吃药可厉害了,什么时候吐过?也没让你给我唱过催眠曲啊?还有,我做什么事让你提心吊胆了?我觉得我很乖啊?”
司小北低头瞄了一眼,深玄一笑,“你不记得了怨谁?”
“我不记得什么事了?”
“很多事你都不记得了……如果记得的话,你就会知道……”
他却突然不往下说了。
“知道什么?”
“也没什么。那时你还小,不记得很正常。”
其实他想说:“如果你记得的话,就会知道我有一个弟弟,也会知道我命里有一劫,这一切,我父亲预见过,改天换命不光可以改掉你父母的命运,也能改掉我弟弟的命运,并且你还会和他有纠缠,只是他没能看到最终结果……当年,他曾把这一切全记下来了,在前世,我看到过这个预言,也和你说起过。当时你曾说过,你不会把我错认,可惜你失去了记忆,终究没能熬过这个变数……”
这些,他都没有说。
说了会伤她的心。
虽然郦羲庭觉得他好像隐瞒了什么,但她到底没再追问,这一刻,她抱着他,仿佛时光又回到了从前,心是无比宁静而舒适的。
“小叔?”
“嗯。”
她突然推开他,拉开一步之距,以全新的目光打量这个养大自己的男人,金色的阳光打亮他的脸孔,沉静的目光露着怜爱之色,可这怜爱,是怎么样一种爱啊?
现在的她,已经知道用女人看男人的目光审视他,请原谅她在不经意间变质了那份感情而他呢,他是不是还是和小时候那样,只是把她当小侄女看待?
“小叔,如果我嫁给柏政司,你会觉得合适吗?”
她试探着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