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云应酬到很晚才回来,一进门就发现客厅的灯亮着,女儿坐在客厅的地毯上,身边是散落的酒瓶。
她下意识看了眼腕表,已经凌晨了,平时华雅为了保持皮肤绝不会熬夜,更何况还是一个人喝闷酒!
华云一把夺过华雅手中的酒瓶,冷着脸教训她,“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让你爸看到了怎么办?”
“看到就看到了吧,有什么大不了的!”华雅伸手想要抢回来,却踉跄了一下,跌坐回原地,一屁股坐在一个易拉罐上,她气恼的想将瓶子扔出去,却被华云压住了手腕。
“华雅,我告诉过你,你爸喜欢乖巧听话的孩子,你把我的话都忘到脑后了吗?”
“听话听话,你从小就叫我听话,就为了讨好荆家那对母女,我天天像狗一样跟在荆昙身后,我受够了!现在荆家都破产了,凭什么我还要装成听话的样子,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也没人心疼我,你只顾着和荆知未争男人,既然从小就没管过我,现在就更不要来管了,我不需要!”
华云静静地看着华雅撒泼,脸上的表情却很平静,待华雅喊完了,俯视着坐在地上狼狈的女儿,声音淡淡,“看来你心里有很多不满……”
华雅攸的抬头,怒视着母亲,压在地板上的手指微微发抖,就是这种感觉,无论她做什么都是淡淡的看着她,好像她在无理取闹一般!
华云接着淡淡的说道:“……那就给我压下去,如果你还想要我的继承权的话!”
华雅大脑迟钝了片刻,反应过来立马从地上爬起来,“妈你什么意思?你只有我一个女儿,财产不给我还能给谁?”
“谁说财产只能给你了,只要我愿意,给谁都可以,如果你不能让我满意,还总是给我添麻烦,我何必在一个不听话的人身上浪费心血!”
华雅脸上的血色瞬间消失。
就是因为是亲母女,她才更能确定对方不是随便说说,而是真的会这么做。
“现在,马上给我整理好,然后告诉我,到底是因为什么让你这么失态?我当初怎么教你的,女人撒酒疯是最难看的姿态了,你是名媛淑女,一举一动要高雅,而不是随便一个市井泼妇!”
华云揉了揉太阳穴,因为头疼耐心也少了几分,沙哑的嗓音带了几分不耐烦。
华雅咬着唇,因为太过用力直接咬破了,血腥味的刺激下混乱的大脑稍稍清明,下意识做出了最有利的选择,按照华云的吩咐将散落在地板上的酒瓶收拢到垃圾袋里,然后站在华云面前,像以往每次挨训的时候那样低着头。
“抬起头来,畏畏缩缩的像什么样子!”
华雅本能的抬头挺胸,直视着对方。
华云依然皱着眉,“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提到让她喝酒的原因,华雅眯了眯眼,直勾勾盯着母亲,说道:“荆昙怀孕了!”
果然华云脸色骤变,“你确定?”
华雅无声的笑了下,“您以为我会为了不知真假的消息一个人在家喝闷酒!”
华云对女儿的讽刺态度并没有在意,反而立刻猜到了,“孩子是徐景昌的!”
见到华雅妒忌的眼神,最后一丝怀疑也去了,这才是华雅不痛快的原因。
“她的运气倒是真好!”华云唇角勾了勾,眸底却并没有笑意,反而蕴藏着无尽的寒冰,她看着华雅,“你打算怎么做?徐家知道吗?”
“景昌知道了!”华雅不甘心的回道,这也是她为难的地方,若是徐景昌不知道,她虽然难过,可却不会为难,悄悄处理了就是了,可偏偏被徐景昌知道了,反而让华雅有了顾忌。
“所以你只能躲在家里一个人喝闷酒,没出息!”
华云低喝,保养的似乎没有一丝皱纹的眼角蓦地眯起,被化妆品遮掩下的纹路在灯光下显露出本来的面目,华云冷冷的盯着华雅,眉眼间的杀意呼之欲出。
“想要靠肚子里的孩子翻身,也要看她有没有这个福气,在徐家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将孩子处理了!”
华雅蹙眉,不赞同,“景昌已经知道了,而且他也知道我也知道了,这么做太冒险了,万一景昌怀疑我怎么办?”
“那就拿出你的本事,你连一个男人都哄不住吗,只要动作够快,没有被抓住把柄,一个都没成形的胚胎谁会在意?只怕徐家还要庆幸!”
华云声音冷淡,仿佛谈论的不是一个生命的去留,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个东西罢了。
见华雅依然犹豫,华云不耐烦了,“或者你想等着荆昙生下孩子借此重新攀上徐家?”
“不行!”华雅立马摇头,咬牙应承,“我知道该怎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