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虞欢见她郁闷的神情,握住她正在为她束发的手,温柔道:“你别想我的事了。没事的,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对了,阿鸾呢?”
翠隽撇撇嘴,“昨夜你喝醉了,是我和上官小姐把你抱进来的,人家上官小姐要回去了,你拉着人家死活不让人家走,和你昨日拉着孟丞相一样。”
谢虞欢扶额,尴尬的轻咳,“昨日我没说什么胡话吧?”她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在上官鸾面前提到孟朝歌,她心悦孟朝歌这件事,只有她自己和翠隽知道,连谢虞承他们都不知道。
从小翠隽就和她在一个院子住,她的什么事翠隽最清楚,无论是第一次来葵水,还是一些很私密的女儿家的事。
关于孟朝歌,从来都是谢虞欢心底最隐晦的秘密,就连翠隽也是无意间知道的。
“应该没有。你拉着她拉了一会儿就松手了,什么都没说。”
那就好。
可是,她隐约记得上官鸾说过一些话,到底说过什么呢?
由于身体原因,谢虞欢很少出门,即使出门,也是去后院陪祖母。平日里谢虞承,渊儿,晴云会来陪她说说话,她也不觉得寂寞,从上次孟朝歌被谢虞承请来救她,她已经一月没见过他了。
她知道是他故意不见她。
谢虞欢躺在贵妃椅上,手边放着翠隽为她找来的戏折子,她细细的看着,却出了神。
戏折子讲的是少年意外相识的男女,相互倾心,一朝分别,再见时男子已将女子忘掉了,另娶她人,而男子所娶之人竟然女子的妹妹。
女子和妹妹相依为命,她宛若“母亲”一样照顾妹妹,所以男子与她的妹妹拜天地时,女子就坐在上位看着他们三拜入洞房。
最痛莫过于亲眼看到自己喜欢的男子和别人成亲。
戏文的结尾是女子终身未嫁。旁人问她,为什么不嫁,她从来都是淡淡一笑,没有遇到自己喜欢的人。
直到她白发苍苍,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看着病床边上的男子,说了一句话。
男子潸然落泪。
她说,我早就遇到了我喜欢的人,但他走了,也带走了我的心,我只剩下这一副躯壳,用一辈子等一个不归的人。
谢虞欢心也莫名的抽痛,她为女子不值,但她更觉得女子不够勇敢。她想,如果是她,她会拼尽全力让男子去记起她。
不管孟朝歌是不是忘记她了,她会让他明白她的心。
即便是飞蛾扑火,她也要试一试。
这样想着,谢虞欢长长的舒了口气,脸上不自觉的带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