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使命令于我,如果没有县令同意,我不会让你带走一粒粮食。前车覆,后车戒,可不慎哉!”
虞城司兵心有畏忌,但使命如此,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向高辰说道。
同时,虞城司兵向身后数十名县兵打手势,让他们戒备。
数十名县兵严阵以待,持刀枪挡住高辰等人。
“魏绛整军,先戮杨干穰苴出兵,必斩庄贾。”
高辰“唰”的一下抽出剑,指着虞城司兵道“自古救灾就如用兵一样,一定要有法度。太守施粮食三百车,资以大侯乡民,盼明年秋。尔竟敢扣留二百余车,是想绝乡民于冬季上,逼乡民于汴水中。届时天怒人怨,汝有几个脑袋?”
随着高辰拔剑,一众少年皆拔剑与数十名县兵对峙,毫无惧色。
数十名县兵看高辰和众少年气势汹汹,高辰盛气凌人,皆忌惮,将步子轻轻往后挪。
虞城司兵面色巨变。本以为这个职责能捞到好处,谁知竟成了烫手的山芋。
高辰一向胆大妄为,又少年勇悍,这要是打起来,他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高辰,你就全然不顾同僚之谊吗?你难道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
虞城司兵连声发问,胆战心惊。
“就你这种人,还配和我大兄为同僚?连提鞋都不配。你快点闪开,免得脏了我大兄的剑。”
秦伯盛扯着嗓门说道,好似高辰一声令下,就会冲上去。
“你们这些人,还敢助纣为虐?我大兄对太守有救命之恩,太守对我大兄亦称兄道弟。司兵无知,难道你们无畏?”
张抃向数十名县兵呵斥道。
听到张抃的话,数十名县兵左右相顾,畏葸不前。
高辰等人年龄都不大,可都是狠人。
特别是高辰,有恩于太守。那一日,刺客刺杀太守,高辰独自“手刃数人”,虞城无人不知!
高辰又占据大义,以大义而斥利益,让虞城司兵无言以对。
“如果我让开,恐君祸从此始!”
虞城司兵咬牙,一字一顿的说道。
“不劳你操心。”
高辰收起剑,直直的从虞城司兵和众县兵丛中穿过。
泰山压顶,处境不变,举重若轻。
有过之后,高辰转身,厉声道“尔等县兵听我命令。在没有到大侯乡之前,谁敢擅自离开,必重惩。”
“遵命!”
碍于高辰威势,县兵只能点头领命。
虞城司兵气急败坏,想要传信给谢斐,但苦无办法。
而后,高辰给他们半个时辰的时间,埋锅造饭。
高辰让张抃带领几个兄弟执剑盯着虞城司兵。
然后率领一众县兵,去检点车上的粮食和物资。
确认无误后,众人已经吃好饭。
高辰下令这二百车粮食物资和城西的一百车汇合。
大侯乡在虞城东面。
当这些车队迂回到虞城东面的时候,天才蒙蒙亮。
高辰为了赶时间,身先士卒,亲自推车,鼓励民夫,使整个车队的速度更快一筹。
天渐渐破晓,大地朦朦胧胧,如同笼罩着一层轻纱。
万籁俱寂后,一声鸟叫,划破这寂静。
然后东方的地平线上,透出缕缕红霞,一缕紫点缓缓升起。
西门和北门城外的不同,守城小吏注意到了,官卑职小的他们,不以为然。
辰时已经过了六刻,谢斐一直没有看到赵兴和高辰向他辞行,心中纳闷。
难道二人已在城外准备了?
遂派人到城外打探,同时,谢斐也准备出城相送高辰和赵兴。
然而亲信传来消息,虞城西门外的粮食已经不在了,北门外的粮食物资也不翼而飞。
谢斐听后面如土色,暴跳如雷。
这时,一身酒气的赵兴跌跌撞撞的来到谢斐面前,一脸茫然之色。
“高辰呢?汝昨晚干什么了?”
谢斐沉声说道。
“昨夜高司户请我饮酒,我一时兴起,大醉。耽误了时辰,请明府恕罪。”
赵兴自知理亏,请罪道。
“何止是耽误了时辰,现虞城外的三百车粮食物资全部不见。”
谢斐怒目相视。
“啊……”赵兴大惊,忽感腰间空空的,一摸,印绶不在,道“我的印绶不见了。”
至此,谢斐如何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们都被高辰这小子摆了一道。
“高辰这个田舍汉,我一定要杀了他。”
谢斐七窍生烟,恼羞成怒的道。
高辰在打他的脸,而且打得“啪啪”响。
这何止是面色无光,把谢斐先前的话衬托成大言不惭。最关键的是他因此得罪了雎阳的那些士绅大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