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染顾不上额头传来的痛楚，低声道：“我昨天，是真的见鬼了……”

看他的样子，沐灵觉得有些好笑：“你是睡一觉傻了吗？在沐家这两个月，你难道一只鬼都没见过？”

沐家向来有条规矩，拜入门下的弟子第一个月的功课便是与各种各样的鬼怪打交道，所以独自一人在坟地或者荒野里待上几天几夜都是常有的事。

沐灵记得，肖染第一次见到鬼的时候，直接晕了过去不说，还当场尿了裤子……

她当时就很怀疑，这小子是不是他爹从外买东西送的，胆子这么小还敢往他们这儿送。

肖染似乎也想到了以前发生的糗事，脸立刻涨得通红：“……师姐我没骗你。”

“我知道你没骗我啊，”沐灵走到床边坐下，“那你告诉我，你见到什么鬼了？是男鬼还是女鬼，老鬼还是小鬼，吊死鬼还是饿死鬼啊？”

肖染立刻凑到沐灵耳边小声道：“是小天恩。”

沐灵心头一凛，抬眼看他：“关天恩什么事？”

肖染道：“我昨晚就是看见天恩了……”

沐灵道：“你看见他什么了？”

肖染有些害怕道：“我起来解手，就看见……他……他一个人蹲在院子里，背对着我，然后……我喊他……他转过身来，可是，我看见他嘴上都是血……眼睛里还冒着红光……他……他还对着我笑！”

沐灵看了他半晌，好一会儿才道：“你是不是做梦了？”

肖染立刻摇头道：“没有没有！这是千真万确的啊！”

“可天恩一直在我房里睡着啊，怎么会一个人跑到院子里去？”

“师姐，你能保证天恩一直都在你边上吗？”肖染急了，“万一他趁你睡着的时候跑出去，你也不知道啊！”

沐灵却异常坚定地摇摇头：“不会的，我能确定，天恩绝对没有离开过我的房间。”

肖染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师姐……”

“好了！”沐灵抬手打断他的话，“你先别想那么多，天恩到底有没有问题我自有判断，你还是先把自己养好再说吧，而且，”沐灵凉嗖嗖地瞟了他一眼，“看你现在这个样子，随便见个鬼都能把你吓成这样，看来，回去还得好好练练才行。”

“不是……师姐你相信我……”说着，肖染突然瞪大了眼睛。

什么？！等等，师姐说的回去……练练是……什么意思？

不是又要把他扔到坟地里去吧？不要啊……他可不想在半夜三更和幽魂们畅聊什么人生和鬼生理想！！

肖染立刻一脸哭样：“师姐我错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