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了许久,男人终于放下手中的杯子,原来是旁边的另一人对他提醒一句,令他想起之前村长的警告。
“我…我有说错嘛,当年的事,咱村里人谁不知道,要不是村长把它压下来,没报警,哪能来今天的这些女人,那群人早就进牢里吃牢饭,我…我说的是事实要不是当年的事搞得人心惶惶,咱们这群人,也不用天天困在村里……”他的声音越发没有底气,等到众人从震惊中惊醒,男人早就不见了踪影。
众人连连摇头,纷纷望向男人的背影,枝繁叶茂的景色,映衬着他的匆忙与狼狈。
末笙仔细回味男人刚才的话语,终于从其中发现一丝重点:苷村,已经出现人命了,而且,不知一条。
这里,比末笙想的还要糟糕。
刘玉林没有报警,只是暇装镇静地压下来,看来,他早就已经和人贩子达成同伙了。
这样一来,末笙的逃离计划,岂不是难上加难。
原本以为刘玉林是个书香子弟,没想到,早在多年前他就与人贩子同流合污,干一些见不到人的买卖了。
不仅苷村,就连苷村中的人,都被关押在村子里,不得外出,从这点看,这里,简直就是一个隐藏的监狱,除了大部分的行走言论自由,其他的,同狭小昏暗的劳改犯监狱相比,又差多少呢?
这一点,与末笙猜的差不多。
毕竟苷村的人贩子能够肆无忌惮,还不是因为根基深。
当初在华兴大厦那么多人里,徐良他们依旧行动自如,能在那么繁华的地界带走一个人而不被发现,看来,他们确实有背景。
刘平生却睁大了眼睛,他思索的,并不同于末笙:这丫的不是变着相地说他和末笙的嘛,说白了还不是嫌刘家对末笙太好,怕她蹬鼻子上脸,再惹出事故吗?
不过,听他这故事,无头无续。
光从语句上:人肯定已经死了好久了,要不然肌肤怎么可能腐败地那么严重,散发恶臭味。婴儿的出生日期是在被发现的前两天,而人们又是听见婴儿的哭声才赶来营救,这么说的话,女人死亡的日子应该在被发现的一天内,可是,这怎么越来越没谱了?
老人死了那么久,难道女人一直守着那最后,女人为何上吊自杀,而村里人,在出事之前根本没见过两人,他们二人,又是如何躲避村里一众人的耳目回到屋内的?
理论上,老人与女人,为什么偏偏死了?他们之间,又有什么故事,与他人,究竟有没有关系?
这一切,大多扑朔迷离。
刘平生喝下一杯橘黄色的茶水,瞳孔突然急剧收缩:等等,人心惶惶?这小子说话还有隐瞒?果然是故意的。
就如同刘平生对苷村的了解,对李玫环和杜无珏的了解一样,只有说不尽的问题,但对于答案,没有一点思路。
……
午后的天气比较晴朗,末笙想起以前,炎热总会在开学后有所减弱,但在这里,似乎毫无变化。
末笙独自一人喝下杯中最后的酒水,抬头望着周围,一片狼藉,自从男人离开后,这里的气愤确实压抑了不少,末笙也从未想到,在这么个封闭的小山村,会有如此血腥残暴的一幕,仿佛每知晓苷村多一点,惊吓就多一点,而刘家,开始成为是末笙认为最干净最安心的地方。
刘平生玩心太重,吃到一半就被几个七八岁的小伙子拉到宋家后院,不知道玩些什么,如今时间已经过了大半,太阳西斜,没了午中的炎热,桌中客人走尽了,也没瞧见刘平生回来。
末笙待不住,独自一人在宋家的大院子里摸索,始终找不到刘平生。
忽而一身惊响,吓呆了末笙,她愣愣地低下头,在自己脚边,发现了连串破碎的红纸,有的正冒着火星子,有的冒着黑烟,不难看出,这是一个威力巨大的爆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