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你别去,那里黑。”刘平生挡在末笙前头,没有一丝害怕的意味,他伸着宽大的臂膀,当去了末笙的方向。
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本正经的说着无关紧要的话,硬是把末笙气哭了。
“刘平生,我不是你媳妇,你还是喊我奶奶,好吗?”
即使这话是对刘平生说的,末笙的眼神却丝毫没给他腾留地方,一直盯着因精神过度紧张导致崩溃的夏落絮。
这模样,与今早求人的末笙,又差多少呢?
夏落絮的道路是崎岖的,不平的,她的道路,相对好走些。比较起来,一个通往疾病,一个通往死亡,不过同在虎穴,谁又比谁好过呢?
“爹让喊媳妇,不让喊奶奶”刘平生还是挡在她面前,像一座山一般,山顶的太阳俯射下的阴暗罩住了末笙,像是个巨大的保护伞,主动扞卫自己的领土。
嘴一瘪,下一秒,刘平生的眼眶中已经充满了泪水。
末笙没办法,她眼瞅着夏落絮的身姿渐渐被黑暗覆盖,水灵的大眼睛充满了迷雾,嘴唇已经咬的全是血,却依旧不肯嚷出声,只拿一双幽怨的眼神盯着她,盯得末笙心里发毛。
落难子弟是一家,末笙望着夏落絮,早就忽视了自己的身份,只想着尽快帮她脱离苦海,形成革命统一战线。
“你行了,快让开”
“媳妇,你不能去,大爷急了会打人的,”刘平生眨不眨不眼,将冒出的眼泪全部咽下去,“还有哦,我听二锤子说,大爷阳痿,媳妇,你知道阳痿是什么意思吗?”
他还是一副呆楞的表情,浑身上下冒着傻气,只不过脸上的绷带遮住了神色,要不然,恐怕会更傻。
末笙叹口气,将心中的烦闷一并呼出。
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惊愕,没想到这种话会从这个弱智儿的嘴中说出,她转过眼神,细细地打量刘平生。
“……”
“媳妇,你这样盯着我看,是不是我说错了?”
刘平生突然拽着她的胳膊,像个小孩子一般抱在怀里摩擦,那可怜巴巴的眼神,跟末笙小时候喂养的哈皮狗一个样,都令人不舍得拒绝。
末笙忽然大笑几声,眼神斜看着他,“阳痿啊,应该是你这样的”
她望望禁闭的大门,对这里还是有些畏惧,毕竟这间房子像极了昨晚的牢笼,翠绿的竹板被刷上了黑色的油漆,从外形上看,确实与昨晚黑漆漆的“牢房”一模一样。
“可是,媳妇,二愣子说我比他行”
刘平生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打趣的眼神扫过末笙丰盈的小身板,嘴角的笑意在明显不过。
想他一个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大老爷们,竟被这小娘们说得这么不堪,刘平生就觉得特别难受,很想证明自己的真正实力,奈何现在的场景不对,他只得继续憋着,最好从长计议。
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表面上却丝毫不见松懈。
“况且,爹说这得看真功夫。”
真是童言无忌啊!
末笙在心中默默地给那位名叫二愣子的同学以及刘平生的亲爹颁了一个豪华大奖:史上最会说谎奖。
就这个东西,得有多傻才会抱有希望啊!
末笙默默叹口气,自顾自的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