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宇文潇一行人便到了逐月楼门前。
“哎不愧是齐国第一楼啊,真气派!真奢侈!”率先下了马车的宇文潇抬头望了一眼足有五层楼高的逐月楼内灯火通明,逐月楼三个字高高的挂在正中,乃是当世大文豪柳文生的亲笔墨宝,不由赞叹道。
随后下车的司瑾瑜听到宇文潇的感叹,轻轻一笑道:“进去吧!”
齐国立世至今已近百年,自建国伊始便凭借着广袤的农田和优越的航运交通而成为四国中的富庶强国,因此齐人尚奢,不仅衣衫首饰多飘逸奢华,连起居建筑也讲究个精致有品位。
而这逐月楼虽不以金银玛瑙做装饰,但整楼的装潢设计却显得极有品味。
走近大堂的宇文潇一边用扇子叩击手掌,一边不动声色打量着整个大堂的装饰建筑。只见堂内云顶和两侧以金丝楠木为梁为柱,在光线的明暗中泛着淡淡的光泽,再看左右两边,一颗颗以莲雕为底座的夜明珠化作灯盏,似明月般闪耀着柔和的光芒。灯盏两侧的悬着柳色鲛纱帐,帐尾绘着一朵朵墨莲,透而轻,随着人的走动轻轻摆动,似缠似绵。
“难怪风流才子们皆爱来此处,倒真是个好地方。”宇文潇轻笑道。
“这是自然,虽奢侈了些,却也是个风雅之地。”司瑾瑜应和道。
“看来瑾瑜兄很是欢喜此地嘛?”宇文潇的语气里带着揶揄。
“潇狐狸!”
听到揶揄的司瑾瑜还未来得及辩解,就听远处一声清脆的呼喊,随后便见一个少年郎轻快了朝这边奔来,嘴角挂着明朗的笑意。
“潇狐狸,瑾瑜兄,我竟不知你们也来了这里,可是也来听逐月姑娘的曲儿的?”来人晃着脑袋,显然是高兴得紧。
“哼!吴天扬你是许久没被我修理了吧?潇狐狸是你叫的?”宇文潇见来人是江陵吴氏的嫡出公子,顿时就没什么好脸色。
“瑾瑜兄,你看你看,他又凶我?”吴天扬见宇文潇沉脸,反而哈哈一笑,对着司瑾瑜告状道。
“哈哈,我可管不了。”司瑾瑜见这两活宝聚首,瞬间大感头痛,苦笑着揉了揉太阳穴。
要知道这宇文潇和吴天扬自小便是出了名的臭味相投,却都是一副小孩子心性,对脾气的时候狼狈为奸坏事做尽,不对脾气的时候又能大打出手毫不留情。
不过不论结果如何,这俩人只要聚在一起,准是让旁人不得安宁。
“你来这做什么?”宇文潇见司瑾瑜未理会吴天扬的哭诉,心里一乐,少有好脾气的问了一句。
“自然是来听曲儿的啊!”吴天扬嘴角一咧,没心没肺得笑道,“你们来可是订了位子?”
随后见宇文潇二人呆愣的样子,又道:“我便知道你二人鲜少来这风月场所,今个逐月姑娘登台,莫说雅座了,凡是能坐着的地方都被订了出去。”
“这般受追捧?!”宇文潇又愣了愣,心道自己不过想起逐月姑娘才名远播,一时心痒便想来凑凑热闹,谁知……
“吴大公子这般清楚,想必是早有准备吧。”一旁的司瑾瑜见吴天扬的模样,便知这家伙定是早有安排。
“好说好说!”吴天扬仰首一笑道,“我可是半月前,便订了这逐月楼里最好的一间雅间,你二人可有意与我同去呢?”
“早说有地儿坐还不带路!这般废话!”宇文潇最受不得吴天扬臭显摆的样子,嫌恶的一脚踢过去。
“哎呦!潇狐狸你怎么说踢就踢啊!”被踢中屁股的吴天扬呼痛,呲牙咧嘴得好不滑稽,倒叫司瑾瑜乐得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