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已经不能用麻木来形容,而应该是涣散。
长发快要遮住他的大半张脸。挡住视线的头发他也不打算拨开,只是凭剩余的视线看着前路慢慢走着。
胸前的通讯器不知什么原因再也发不出声音,也许是出了什么故障,这唯一的寄托已经失去作用,只有那身边的血红伴随左右。
“呜,呜。”这是什么声音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好像发不出人音忘记了属于自己的语言。
只是,好像在命令那血红怪物时只要心里通过某种感觉一想就能成功,这可比他说话轻松多了。
周边,已经没有了多少树木,连低矮的树木都难得一见,而看到最多的还是那夹在青石中的高草。
至于那青黄的东西还是有不少。由于视野开阔,没有了多少障碍物。只要双方打了一个照面或者视野内出现了对方,一场遭遇战就不可避免。
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走上这一区域的,也不知道他在这种不一样背景的区域行走了多久。
只不过好在虽然地形不利于作战与隐藏,但是他们从来没有遇见过大型尸群,更没有遇见过尸潮。
导致这些事情的原因没有人知晓。当然对于他来讲,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眼神涣散的他现在好像只剩下了几个念头。
这几个念头导致的习惯和行为是唯一能证明他还是个活物的证据。
这一路上,那血红的怪物还会时不时的捡到一些便宜,一些青黄肉尸不明原因的缺胳膊少腿倒在了地上低声鸣叫。
越往里走越会听到一些轰鸣的声音,那声音也许是隔得较远的原因听不太清楚,但可以听见是类似哐当的声音。
时间已经不知过去了多久,也不知道他还能在保持这样的状态行走多久。
他也不知道现在自己是不是处在崩溃的边缘,这最后的一根弦什么时候会被拉断。
口渴无水,这里已经不可能有藏水的面包树。他想喝水要么伸出舌头在这寒湿水雾中极其少量的舔一点。要么就在草中的叶子里舔一点露珠。
至于特训学的制作打猎陷阱技巧在这里也不适用。以前在密林中时不时的可以捕猎到豚猪,吃上火腿肉。但现在这环境也不可能会有豚猪的存在。
身边的青石组成的景物还是一个个的从他身边经过。
越往前走。他把那声音听得更加清晰,那声音准确的来说应该是砰咣的一声,虽然渺小但终于听清,在这其中还夹杂着呜呼呜呼的声音。
残腿断臂的肉尸越来越多,但却对于他来讲并没有多少感觉,还是眼神涣散的走着。只有那血红的怪物乐坏了,啃了这个啃那个。
高空还是一如既往的阴暗,那缕缕明光照在青石上,夹着着水雾映出一种冷清的凄凉。
此时已经完全不见矮树和草绿的身影。能够看见的,只是那一望无际的青石。一望无际的青石与寒湿的水雾以及缕缕的明光共同构成了一幅昏暗的画面,一幅压抑的灰青色的宏大场景。
这一路上,肉尸的烂肉气息夹杂着青石灰的雾水气息阵阵传来,那潮湿的气息让他时不时的干呕。
血红怪物倒像是非常喜欢和陶醉,它像是酒鬼遇上了久违的甘露,它不断的伸出细长舌头来回味空中遗留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