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低着头,被两个精壮的人缉押。空街之上寒气渐起,湿薄气雾浸透衣背。
嘀嗒,嘀嗒。三个模糊的身影从明光中迎面走来。离陆惕越来越近。
被缉押的老人浑身抖动。寒街之上,三人身影在火炬的照射下,被诡异的拉长。
“身子动不了了。”定在原地的陆惕心中焦急。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渐近。
嘀嗒之声在空空石街上回荡。老人低下的头逐渐微抬。
“你们是……是谁?”。想喊出声的陆惕,话却被堵在了嗓子眼。
脚步之声,越来越近。却听不见任何人的回音。
但老人微颤的身体却发生着某种异变。身子越来越佝搂,白髻滑向脸夹两边。咕噜,咕噜。驼背渐渐撑破后衣。
缉押者,虽看不清脸。但其姿势体状,已明显可以看出惊慌失错。好像老人随时都可以挣脱掌握。
老人的影子在发生异变,其身体的上下两端逐渐缩短,但明显的感觉到他精壮的变化。
吱呀…。一声亢长尖锐的声音响起。
当老人从陆惕身边经过时。猛然抬头的老人,让陆惕看见了他那在红光之下狰狞的脸。
“呼…,咳。”一声长长的叹息。躺在床上的陆惕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湿汗透染背后的衣襟。
“怎么又做恶梦了。”从床上起来的陆惕脱下上衣。拿起湿巾用屋中储存的水,干擦身体。
嘀嘀……咚咚……屋外还是时不时的传来巡逻者的脚步声。
“入夜已深,怎么还在巡逻。”想到此处,穿好上穿的陆惕悄悄走近门框。
街上空无一人,巡逻者已远去。不过探射手电的光柱还是隐约可见。
晨亮,明光已现。背着挎包的陆惕行走在街石上。经过昨晚的折腾,路面上还可依晰看见一排排脚印。
今天的路上,行人却比以往安静。各路陌路行人,低着头匆匆来去。
随着上课的铃声响起,刘老师还是一如既往捋一下两边的发髻,才缓步走上讲台。
“这次我们要将学习新的章节…”
低头沉思,手托腮搭桌。陆惕陷入自己的思绪中。联想着昨夜的异常以及上学时行人的异样。
下课后,陆惕飞奔回家,而爷爷早已出门忙活。放下挎包,吃完饭菜。陆惕抹嘴,拉门出屋。
“今天到哪去找活干?”走在街区上的陆惕心里将可干的活一个个在脑海里
过滤一遍。
“哎,还是只有去下苦力了。”陆惕心中苦笑,向着十二街区,根据指示牌的指引飞奔而去。
当陆惕赶到泥煤窑时,围栏外的求职者已是人山人海。将比平常街区宽好几倍的道路堵得水泄不通。
乳白色的蒸气呼呼翻滚热浪,夹杂着植物发酵的黑雾在一排排房屋的烟囱上冒出升空。
前排队伍的人在工长引导下分成了五六个大队,一队数十人。井然有序分别从栏门入口的各个方向进入其中。
一片片绿油油的泽草在圈地的另一端排列。背起背筐的陆惕,跟所有人一样。拿着手中颁发的割草刀弯腰劳作。
每根草都要从根部割起,然后将完整的植株放入背筐中。
挥汗如雨。那一颗颗泽草,其根顽固,像是嵌在泥土中的一样。
“都排好队,把泽草倒入反击式破碎机中。”其中一个工长说到。
一座座略带棱角的矩形立方体伫立在地面。比常人身高高一些的铁铸的笨重躯体上有一个长条型开口。内部的圆球形滚动粉碎器还在发出咔嗞的碾压粉碎声。
旁边地底部偏上的地方,一个个铁制斜槽倾斜而下。与斜槽相连接的地方下面有一个钢制长矩型沸水机池。上面的缆线将与平常不大相同的巨大电动机相连。
而在巨大电机旁边,却是由四五个人拉着推动器来发电传输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