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结果，林溪惴惴不安的心总算安定下来，圆满完成班主任的要求，对她来说已经是一次艰难的考验。

张班却对这个成绩并不满意，不过不只是对她，而是对除了乔时以外的所有人。

年级前十他们十六班仅仅占了两个，前三十只有五个，有一个还是刚刚擦边。

这种成绩在张班看来，简直是不可饶恕的罪状。

整整一个月，他对他们都没什么好脸色。

时间转眼即逝，十一月马上过去，冰冷严寒的十二月即将到来。

这个十二月，对高三年级也是极为特殊的一个月，因为他们会在这个月底，准备和参与整个高中阶段，最后一场元旦晚会。

“这次你们谁想上台表演？”

离宣布晚会报名时间的日子越来越近，沈薇聚集起几个班干部，围在桌前激烈讨论：“最后一次了，你们抓紧机会！要报名的赶紧和我说，我们还可以提前准备。”

“要不我们排练个舞台剧？”有人提议。

沈薇拒绝：“太复杂了不要，班主任绝对不可能同意。”

“那合唱呢？”他又建议道。

沈薇还是摇头：“最好是个人项目，否则组织不起来的，更何况我们高一的节目就是全班大合唱。”

那个男同学摇了摇头：“个人项目不就只有唱歌、跳舞、说相声？相声还是高二的节目，也pass掉，算下来不是唱歌就是跳舞。好无聊啊，我还是不参与了。”

“唱歌的话……”他们齐齐看向前排的林溪，“林溪，你唱歌还挺好听的，要不你上台唱个歌？”

林溪原本正低头写试卷，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突然变成焦点，她苦笑道：“我会紧张，还是不要找我了。”

“不如我独舞吧。”

僵持了一会儿，一个女生突然开口：“我之前学过几年古典舞，上台应该不成问题，而且有基础，训练不用花太多时间。”

“这个不错。”沈薇点头，刚想表示赞同，广播里突然传出一道男声：

喂喂喂！接下来播报一个通知，因为复习时间紧凑，今年高三年级元旦文艺晚会临时取消，个别想参与的班级，可报名参加高二年级文艺晚会。

再通知一遍，因为复习时间紧凑，今年高三年级元旦文艺晚会临时取消，个别想参与的班级，可报名参加高二年级文艺晚会。

“凭什么啊！”班里齐声宣泄自己的不满。

消息灵通的人出去打探一圈，告知了事情的经过。

起因是学校准备下发晚会通知时，几个高三班主任集体找到校长办公室，以运动会后学生成绩大幅度下滑为由，要求取消原定于11月底的元旦文艺晚会。

校长一人不敌众口，最终妥协，将高二高三的晚会合二为一，由各班班主任决定是否参加。

“我听说，找到校长办公室的几个人之中，就有我们班班主任！”

“他怎么这样啊！我才刚觉得他人不错……”

吐槽、吼叫、拍桌子，班里人以不同的方式宣泄自己的不满。

不仅是他们，整个年级都呈现出一种浮躁的气氛。

不知谁起的头，也不知从哪一层开始，纷纷洒洒的碎纸片突然从上方缓缓飘落。

窗边的人指着半空中的纸片，高声喊道：“快看！有人在撕书！”

林溪扭头看向窗外，天空中白茫茫一片，洁白的纸片如纷扬的雪花一般，随风散落，覆盖在楼下枯黄的草坪上。

“走，我们也去扔！”她来不及拒绝，就被沈薇拉去走廊。

手臂高高扬起，纸片脱手的瞬间，唯美、梦幻，却同时充斥着不满和暴戾等负面情绪。

林溪阻止不了她，只能趴在栏杆上，看着她一次又一次将碎纸丢下。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她心里非常不安。

“确实很不好。”

林溪扭头，见乔时站在旁边，伸手将粘在栏杆上的几片碎纸轻轻往下推，等它们掉落在地上，才拍了拍手，补充了一句：“太乱，打扫起来会很麻烦。”

乱……

这个时候就不要犯病了好嘛！

“你别光看啊！”沈薇又撕了一张草稿纸，塞到她手上。

林溪还反应过来，眼睁睁看着碎纸片从自己手中慢慢脱落。

“你们都在干什么！”

一声怒喝，让所有人怔在原地。

张班站在楼梯口，好似一头被激怒的雄狮，怒火在他的眼睛里燃烧，逐渐成了令人惊惧的熊熊大火。

“全都给我回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