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他知道原因,所以不必问!”
贺千山这会儿才觉出,只不过是迎明月回堡,来这么多人也有点太兴师动众了,除非他们本就预计路上会遇到危险!
这边贺千山越想越疑,那边傅明月却还是脸色木然,以她的聪明不会看不出问题,可就是不作声,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邵雷说启程,她转身就上了马车。
因为在洛水东岸栽的这个跟头,之后的行程,邵雷丝毫不敢懈怠,首先是夜不停宿,昼夜前行,换马不换人,然后所有饮食皆由专人先检查试吃,确定没有问题才让众人食用。
路上再没有出现什么差池,一行人过洛水后,急行了三夜两昼,于第三日清晨即回到了秦州流云堡!
邵布之中年得子,其时已年近六旬,不过虽然发须花白,但英气不减,不失一派宗师的气度!
明月到时,他亲自迎出堡来,将儿子晾在一边不理不睬,只对明月嘘寒问暖,尽显长辈的慈爱!
当说及傅恩仇之罹难,他又几度老泪纵横,连贺千山都看到感动,反而觉得明月的态度有些冷漠敷衍,有些对不住这位长辈!
邵家俨然已把明月看做了自家人,堡主府邸中腾出了一片大大的宅院给明月居住,还为明月配了十几个仆佣,专门伺候明月,一口一个“少奶奶”地叫着!
因为是“少奶奶”的朋友,赵暮雪也受到了贵宾级的礼遇,住进了十分雅致的独立别院,内里亦有丫鬟听候使唤。
贺千山则沾了“主子”的光,不用睡下人们寝室里的大通铺,而是住进了离赵暮雪别院不远的单间客房。
更且,邵老爷子听说是他救了邵雷一行,与邵雷只谢赵暮雪不同,邵老爷子特意过来“赵五”的住处致谢,不仅带来了名贵谢礼,还平易近人得有些过分!
他对“赵五”又是鞠躬又是挽手,说但有需求尽管开口,甚至说可以为“赵五”安排女伴,搞得贺千山很不好意思,忙不迭地推辞!
一番交流下来,贺千山对邵布之几乎彻底改观,直认为兴许真如赵暮雪所说,闭门不见是个误会,当日来时,邵布之真的是在外访友!
不过,贺千山对邵雷此人的德性还是放心不下,眼看邵家与明月商定了婚期,这几天紧锣密鼓地在准备婚事,心中万分焦灼!
这日用过晚饭,他寻思毕竟明月的终身大事不可儿戏,还是得跟暮雪姐姐商议商议。
为避开邵家的耳目,贺千山迂回到赵暮雪所在别院的后墙,翻进院中,伏到赵暮雪房间后窗下,在窗棂上轻敲了一串“笃—笃笃—笃笃笃”的声音。
因是临时起意,他怕赵暮雪不知道是自己,故而用了小时候偷喊赵暮雪出去玩耍的暗号。
果然,赵暮雪一听便知是他,忙开了窗小声问道:“小武!什么事?”
“姐,先让我进屋!”
赵暮雪一听,却没立刻放他进来,脸倒羞红了!
“你……你想干嘛?”
贺千山没察觉到赵暮雪的误会,直说道:“明月的婚事,还是欠斟酌,我来找姐姐商议商议。”
赵暮雪松了口气,却又居然有一些失落感。
贺千山进房落座,赵暮雪问:“你有什么想法?”
“那邵雷……”
刚说了三个字,院里传来两个丫鬟的声音:“奴婢见过少堡主!”
这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只听邵雷嗯了一声,问:“赵小姐可在?”
“在呢!在屋子里!”
“哦,她一个人吗?可有其他人在?”
这话听得贺千山与赵暮雪俱是一惊,难道贺千山来时被他瞧见了?
“其他人?奴婢没见有其他人来过?要奴婢请赵小姐出来吗?”
“哦不用了,你们两个出去吧,我找赵小姐说点事情。”
“是!”听得两个丫鬟出了院子,带上院门,又听得门栓被插上的响动。
房里的两人对望一眼,这小子要干什么?
邵雷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贺千山一矮身钻到了桌子底下,用桌帏遮住。
“暮雪姐姐可在?”邵雷轻轻敲门三下。
“在啊!你不都问过她们了吗?”自从赵暮雪看出邵雷是个花花肠子,就没待见过他,说话都是冲里冲气的!
邵雷却打个哈哈:“是邵雷过于拘礼了,邵雷求见,姐姐可否开门一见?”
“这么晚了,找我做什么?”
“确实是十分十分紧要之事,姐姐请开门!”
赵暮雪蛾眉紧蹙,掀开桌帏看贺千山的眼色,贺千山则示意她不妨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