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手术一直都没有做成,他的血渐渐地也失去了意义。终于司马野找到了楚昊天,他是医学界的一把手,没有什么手术,是他做不了的。所以他明白司马野在楚昊天身上寄于厚望。
只是他,没有。
黑衣男子低眉,盯着自己的手臂上的抽血口,心里涌上一阵苦涩。
司马野从他小时候就把他培养好,他家境贫寒,生活都难以维持下去。
直至有一天司马野找了他,让他看到了光芒,他听司马野的话,当上了一名医生,自己也在这个职业里养成了良好的兴趣。
但是,他却一直没有做过一台正式的手术,他和医生一起进去手术室,他却永远不是那个帮忙做手术的人,而是一个血袋的存在,一个移动的血袋。
他看着楼顶的重症监护室的人,司马野每个几个星期就来看一遍,而他作为一个医生整天跟在司马野身后当他的推椅手,虽然他心又疑问,为什么病房的那个人还不死,这样他也好过一点,可以回到正在的工作岗位上,当一名称职的医生。
但是,那个却一直没有死。他多希望这次手术,就是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结束彼此,生与亡,只有一个人。
黑衣男子低眉,走到司马野身边,扶着司马野坐回轮椅上,麻木地推着司马野到七楼。
楚昊天站在原地不为所动,黑衣男子在原地一滞,微微地抬头,凝望着长廊的天花板,幽幽地说:“好生在这里吧。”
墨眸染上一丝复杂,楚昊天插着口袋,看着远远地两个人,一个老的还要强,一个少的很能忍,就是这么特别的两个人待在一起,总有让楚昊天有一种错觉,这两个人并不是看似表面的那么和谐。
楚昊天踩着皮鞋,迈着大长腿,两步并一步的往他们走去。
当前的要事是找到唐爸,确认其是情况,最好把人救醒了。但是司马野和黑衣男子的一举一动,却让他的心里生起了疑惑。
他可以在这里坐山观虎斗,看看司马野背后,究竟藏了什么都秘密毕竟,一个沈氏的中流砥柱,都不会拥有如此规模宏大的医院。
“咿呀”
七楼的长廊里,白色的光管照着纤尘不染的地面。反光的瓷砖照应着三人推开重症监护室的大门,然后不动声色地掩上。
不知何时,黑衣男子早早就为楚昊天准备了一套服装,也是类似一般医院的风格,以绿色的手术服为主。
楚昊天带上手套,在司马野的注视下,楚昊天慢慢地走进病床。
渐渐地那张模糊却熟悉的脸,出现在面前。
重症监护室里面,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到。楚昊天屏住了呼吸,无论经历过什么危险的场面,他总是可以镇定自若。但是,现在躺在他面前的自己妻子的父亲,楚昊天一下子心里沉了一下。
只见,病床上的人插满了管子,唐爸就静静地躺在上面,一动不动。
如果唐若曦看到这样的爸爸,真是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楚昊天抿紧唇,脸上露出一丝难过之色,却转瞬即逝。在转身看向司马野的时间,他恢复了自己的原本,冷漠地对待床上的人,就像看待着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陌生人,生与死,只是一种操作。
“病人,现在你也看了,楚医生,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做手术”
司马野眯着眼睛看着白色病床上的唐爸,若有所思的问。
楚昊天没有应声,黑衣男子眼里藏着一丝薄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