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有人敲门,是刘二叔。他满脸堆笑的进来,先和燕合宜、良飞尘寒暄几句,这才转入正题,对宜春说,“姑娘受苦了,也是我没早些发觉那个贱妇,你看这真是……”
“您就是刘二叔吧,”宜春勉强打起精神来应付,“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您别放在心上。”刘二叔踌躇片刻后说,“姑娘,我舔着脸来见你,是为了,为了……”
宜春从他进门的那一刻就明白了他的来意,“刘二叔大可放心,这件事我会烂在肚子里,一个字儿都不会说出去的。”刘二叔大喜过望,站起身来道,“那就多谢姑娘了,那我就不打扰三位休息了,先走了,先走了!”
这一夜,燕合宜坐在桌边,他一定要看着宜春安然入睡才能放心。良飞尘捂着腮帮子说,“酸,实在是酸倒了牙了,天一亮,刘二叔就要把那女人沉塘了,你不去看看?”
宜春在床上翻了个身,燕合宜立刻压低声音说,“良老板,你是不是对别人的生死都很好奇啊,这种事一般人都不会去看的。”良飞尘把手一摆说,“这话你就错了,咱们可以打个赌,如果刘二叔把这个消息放出去,那全村的男女老少,不,还有他们住在附近的亲戚,一定都会兴致勃勃的去看,那场景,绝对比过年还热闹!”
燕合宜皱着眉看着他,良飞尘说,“你别这么看着我啊,这就是人的好奇心。你听听,外面的每一个人都按捺不住心里的兴奋了,我说,你真的不去看看?”燕合宜现在一门心思全在宜春身上,根本不想去看。这时候宜春忽然醒了,她坐起来伸个懒腰,忽然说,“我要去!”
“你看看,宜姑娘都比你积极,那我就去外面等你了。”良飞尘一溜小跑着出去了。燕合宜问,“你真要去?”宜春说,“为什么不去,她那么对我,险些就害了我一生,我自然要看着她恶有恶报才能安心!”说完,她冲燕合宜笑了笑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太狠毒了?”
“当然不是!”燕合宜连忙说,“我是怕你看了不舒服,既然你要去,我就陪你一块儿去!”
刘二叔要处置大憨娘,从昨天晚上就开始准备了。即便上犯人杀头,也要给一顿饱饭吃。大憨娘醒来时,面前就摆了一桌丰盛的饭菜。起初她还以为是刘二叔怕了,想要讨好自己。她端起架子来,胡吃海塞了一顿之后,有人告诉她,明天一早,刘二叔就会把她沉塘!
听到这个消息的那一刻,一口气卡在大憨娘的嗓子眼儿里,人就又昏过去了。以至于早晨从刘二叔家出去的时候,都是被人抬着的。天色还没有完全亮起来,宜春道,“刘二叔还真是会选时候,现在人们都还没起,即便闹出些动静来,也不会被人发现。”
燕合宜点点头说,“这种事,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大憨娘必死无疑,只是那个大憨,刘二叔似乎并不想处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