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自从欧阳修离开,陈飞远一家又重新逛起来。
三娘坐在陈飞远肩头,手提兔子灯,静楠、静松左右穿梭,一齐走过一个又一个摊位。街头上非常热闹,有卖面汤、炙椒、姜虾、糕点、果子等各种吃食的,有五星三命卜卦卖卦的,有歌舞百戏、奇术异能表演的,更有相扑、斗酒、赛诗的。每个摊位前,男女相接,并无大妨。甚至还有女子相扑、男女斗酒的精彩场面,迎来一阵阵叫好声。
当然,这一天最多的摊位还是花灯和打灯谜。
高氏看到他们的时候,三娘他们正在一个灯谜摊前猜灯谜。
静楠大声的念出谜面:“开如轮,敛如槊,剪纸调胶护新竹,日中荷盖影亭亭,雨中芭蕉声肃肃,晴天则阴阴则晴,晴阴之说诚分明,安得大柄居吾手,去履东西南北之行人。”
伞。三娘转念心中已得,陈飞远更是了然,只有静松还是抓耳挠腮。
静楠略微思考了一下,说:“已得。”静松见状大声嚷着:“不准说、不准说!我马上就想到了!先别说!”
与是三个人都相视一笑,看着静松继续憋红了脸的思考。
高氏远远的望去,虽不见杨氏,却也见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
曾几何时,她似乎也羡慕过这样的生活,平凡、简单、美好而欢乐。一家人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夫妻和顺,尽享天伦之乐。
可是,那是什么时候?高氏微微蹙眉,是还在姨母膝下的时候?是嫁给十三郎之前?还是更早未进宫的时候?
然而,这样的一切已经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