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素晓看着已经长高了很多的三娘,梳着两个总角,用很碎的珠子系着,月白色的襦裙外面罩一件朱红色绣着喜鹊的棉甲比。出落的落落大方,已经有些脱去了孩童的模样。心疼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杨素晓就这样拉着她,让她轻轻的趴在自己圆滚滚的肚皮上,跟她讲:“三娘啊,一转眼都这么大了,马上都要5岁了。当年我怀你的时候身体比现在好,能走能吃能还能跳,把你父亲都要吓死。”杨素晓咯咯的笑着继续说道:“当时大夫说,你是十月份的生产,我和你父亲就盼啊盼啊,连菊花都谢了,你还没出生。为娘都要急死了呢……”
她一边说,手便一下一下的拍着三娘的后背,就像小时候哄三娘睡觉一样。“……成天啊,你父亲就担心在外面就担心的要回家,在家就担心心绪不宁,总是吼的静楠、静松,两个小子吓的大气都不敢出。你父亲就盼着你出生,还说着,如若能生个女孩就好了……”
三娘静静的看着杨素晓,听她继续讲。“……突然有一天,好冷好冷,呼呼的北风吹着,房子啊都要掀翻了,你父亲索性就没出门。到了下午,风停了,突然呀开始下大雪,大片大片的雪花,好美好美……然后你就出生了。你父亲说了,这场风是为了把他留在家里等你,这场雪是为了迎接你。”杨素晓微笑着回忆。“你一生下来啊,稳婆说是女孩,你父亲高兴的什么似的,跑出去漫天的大雪里大喊大叫,哪里还有半点读书人的样子?”说完捂着嘴笑起来。
奶娘也笑着着:“是呢,那场雪下的非常大,可巧的是三娘一落地没多久,雪就停了。第二天早上起来,地上没落半分,还出了大太阳。可不就是贵人命吗?”
杨素晓和奶娘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手还一下一下的拍着。三娘安静的趴在床边听,慵懒潮湿的深秋午后,香炉里的香将空气晕成一片朦胧听着杨素晓的话,想着自己出生的时候事情,心里满满的宁静。
真好,自己原来这样被深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