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是这马车的主人？”在王启文思索着怎么办的时候，云华公主也没闲着，见王启文放下帘子以后一直不开口，眸子一转就主动问道。

“嗯，不是。公主我没有诓你，我是个小商人，你看我这身衣服，也不像是个当官的啊。”王启文微微张开双臂，好让云华公主看清她的装束。

“嗯……”云华公主依言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突然说道：“你这衣服怎么这样穿？我就算深居内宫，没见过几个商人，也晓得这件衣服是不能套在外面的啊。这样不伦不类，像个什么样子。”

云华公主拿手指点了点王启文套在长衫外面的一件衣服，又道：“这是件中衣。”

“嗯？”王启文一怔，她的衣服穿错了？

王启文不禁想道：如果这位公主没有胡说八道，那她刚穿好的时候，云大人明明是打量过她的，那时为何没有指出她的错误之处？

仔细一想，似乎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云建自己也不甚清楚商人这种服装到底要如何穿戴要么就是他知道，也看到王启文穿错了，但是他没有说。

想到第二种可能，王启文后背一凉。

故意没有说……

平时若是碍于情面，不说破也就罢了。可是今天她是要进宫面圣的啊，连平时旧衣服都要换下来，这般颠三倒四的穿着会不惹圣怒？

可是王启文又有些想不通。

若云大人真的是故意的，那这样于他自己又有什么好处呢？

龙颜大怒，他这个给她换衣服又引她到皇宫里去的人，能独善其身吗？

真到了那时候，王启文若是因此被皇上怪罪，她情急之下，就算不能反应过来是云建故意害她，至少也会脱口而出，问问他为什么没有指出她的错误。

除非……除非皇上不会给她开口的机会，怒发冲冠到即时拖出去处死。

一件衣服的错误不至于叫见过大风大浪的皇帝忽然失了风度，但如果再加上别的大事情……

思及此处，王启文觉得自己仿佛要抓住了什么，但是又觉得自己还差一点抓不住。

不知不觉，后背出了一身的汗。

“你怎么又不说话了？”云华公主等了一会，撅着嘴，道：“你这人真没劲，话这么少。动不动就愣神想事情，跟我说话这么费劲吗？每一句都要深思熟虑上半个时辰。”

王启文正要解释，马车外面却响起了几个人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