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父皇来信。婚书已经呈于宗庙以及李氏祠堂,若非生离死别,便在无回转的可能。你,不必如此。”。
“我知,只是我要的不仅仅只是如此。殿下,可愿予?”。
固执己见,李氏的骄子向来如此,便是这北国的风沙也半点儿摩不平他的棱角。武龄安按下心头种种,平静而冷漠地道:
“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李恒毫不犹豫地飞快回答,生怕这好不容易磨来的软和又消失得干干净净。
干净利落的回答,武龄安又有什么是不明白的,近乎不解地呢喃道:
“做个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皇夫不好嘛?”。
那近乎耳语的呢喃在这寂静无声的大帐之中一时之间倒是清晰的紧,李恒自是一字不落的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自是好的,只是我求的是与殿下并肩而立同舟共济的夫妻,而不是椒房金丝雀。”。
更何况,李固之甘为后妃之位却绝不甘愿自己的殿下一人负重而行挡下所有风霜雨雪。
不论是过去还是如今,若不然此前固执古板心有不甘的他且又会在自个儿都不明心下所思之时便心甘情愿得来这黄沙满地的北境做什么劳什子的监军?
世人皆贪心,他也同样如此。
武龄安垂着眸子静默不语,便是一旁瞧着的武妙生和君言都快有些看不下去了,她方才不辩喜怒的道:
“自是能予,只是他年若有一日殊途,你我在无情谊可言,可还愿意?”。
殊途嘛?许是吧!若是真有这么一日,他自是不会叫他的殿下为难的。
“愿意,殿下所予便是我所求。”。李恒毫不犹豫地就应了下来,摆在面前的机会,若是白白轻易错过了,只怕是连上天都会看不下去。
武龄安不在开口相劝,径直起身将李恒扶了起来,从怀中取了一半古朴的麒麟佩连着红玉莲花直接按到李恒的手中,不容置疑地道:
“为国为民也好,为己也罢,李氏历来特殊,不可轻动。若非万不得已,绝不可将李氏一族拖入浑水之中。
既是不愿安安稳稳的做一世喜乐无忧的皇夫,愿为马前卒,阎王尚且不差恶差,莫要辜负我的信任。”。
对上武龄安克制而信任的神情,李恒终究做不出推辞的事情来。千言万语只凝成一个“好”字,在无其他。
这边的事了,便也不能说这朝中这事儿便这般儿轻易的解决了去。只能说这釜底抽薪的事儿谋的是不久的将来,而不是眼前。
故而该商议的还得商议,该写折子的也不能有半点儿含糊。孤掌难鸣,独木易折,便是承平帝在如何强硬,却也不好一意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