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侯樱在将夏繁星轰成粉末的最后一刻控制住了怒火,强行改变了拳势击向石壁。即便如此,那一记重拳带来的强劲罡风也不是此刻因炼骨而虚弱不堪的夏繁星能承受的,拳势一去,夏繁星便克制不住,一口鲜血喷出。
“咳”尘土飞扬中,他看不清侯樱的脸,只听见她发出一声细微的惨叫。然后,便听见侯樱用虚弱了不少的声音,没有了之前的那么刚强,多了些女性的声色,但说出的话却让他忍不住笑了:“你他妈的你真弱!”
“咳咳”夏繁星咳嗽两声,却不敢再耍嘴皮子了。不过一想到这冰山美人也会爆粗口,还正嘲笑着他,心里便有种异样的忍俊不禁的感觉。“是是,师姐您说的是,要不是师姐你最后留了一手,小弟我已经到地下去报到了。在师姐面前,我算哪根葱啊?是吧?”
“哈。”侯樱居然笑了一声。要不是洞内尘土未散尽,他真想看看这大美人笑靥是不是也如桃花般美丽。“难得你这小子拍一回马屁,现在知道后怕了?算给你个教训,有些话不要乱说,不要在我面前大师兄来大师兄去的!”
夏繁星感觉这时完全不似那个侯樱在跟他说话,倒好像是在跟金师姐交谈一般。这时也只能附和着她连声称是。不过,这样子和侯樱交谈,感觉好像还真不错。
“你刚才看见那个了?这算是我失算了吧。”
夏繁星思索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块绸缎?”
尘土已散尽,夏繁星看见侯樱半靠在石壁旁。他头顶上的岩石被她那一拳砸出一个大坑来。侯樱这一拳打了之后,脸色倒好了不少。两颊已有一团自然的绯红。嘴角边竟还带着一丝淡淡的浅笑。美丽的气质,比起冰山的外貌更甚了不少。
看到侯樱点了点头,夏繁星便开始思考刚才他偶然看到一眼的那块侯樱手中的紫色绸缎。只想了一会儿,他就像发现了什么似的,恍然大悟的神色涌上脸庞。
“发现了?”侯樱见他神色有变,淡淡地问了一句。
“都说心衡师叔什么都懂,没想到师弟你也是个万金油!”侯樱直起身,走到夏繁星面前。轻快的语气让夏繁星心中一动,他真的挺喜欢侯樱用这种态度和他交流的,真是种别样的感受。
“师姐错爱了。我只是觉得你那一手遁术来得很奇怪,看到这上面有些禁纹,便知道两者定有些联系。但至于这些禁纹,我是一点儿也看不懂。不过,这东西和它上面的禁纹,一定是个宝贝。居然激活上面的阵法就能使出刚才那般厉害的遁术,师姐你是从那里得到这宝物的啊,我很好奇诶!”
原来,侯樱之前在山顶上的遁术,并不是她学的,当时她手握这绸缎,将灵力注入上面复杂的禁纹上,就能够触发这遁术。这禁纹之复杂玄妙程度,一定是一个阵法大师的作品。以夏繁星的眼界,也只能看出侯樱的遁术与这上面的禁纹有关。
侯樱闻言叹了口气,原本挺活跃的气氛被这一声叹息又冷了下来。夏繁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却见侯樱伸出左手,摊开掌心,那一个手掌大小的绸缎在她手里,安然无恙。
夏繁星却看见侯樱手掌下方有一道很长的伤痕,血迹刚干不久,看着挺渗人的,还有一点儿伤疤隐在雪白的道袍袖口里。他呼吸猛地一滞,头脑发热地伸出手握住侯樱的手腕,轻声说:“师姐,你,你受伤了”
侯樱被他这举动搞得一愣,但立时轻笑一声,却一笑倾城,百媚顿生,“这儿毕竟是一方仙境,这山也是灵山,一拳打去,难免不受反伤。”
夏繁星忽然间觉得胸口一紧。本来侯樱就是心事重重,悒悒不乐,师父心茫道人又不懂得体谅,宗内更无人可以倾诉。自己却也不体谅师姐的难处,为了自己的好奇随意去打扰她,还不断口出恶言,冷嘲热讽。最后却为了他不伤着,自己却受了伤。
歉意涌上心头,他低下头,嗫嚅着:“可是师姐,你是为了我才伤到的,你这疤”
侯樱大方一笑,说:“这点儿皮外伤算什么?而且是我先冲动出手的。这事你可千万要替师姐保密,万一传出去,宗门里说我以大欺小,那师姐可真是没脸见人了。”
夏繁星点头如小鸡啄米,心中被星星点点的暖意洒满。他这会儿才把注意力放在那块绸缎上,侯樱这时也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