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某曾经到过西域,此老乃是西域都护府内一个小官。名字我不记得了,但此人素来嚣张跋扈,贪污成性,爱财如命,曾向我索过贿赂,故而对此人面貌尚有印象。却不料,成了这般惨状!”
“安大人言过矣!若说这诛杀朝廷命官,用不了多久,咱们不是不相上下嘛!”
“你!”安禄山闻言,为之气结。
“哈哈,这老头子在凡人里嚣张惯了,一天喝醉了酒,发酒疯到那魂尸宗的地盘上去了,正好,也算他好运,干扰了洒家洞府的阵法,碍了老子打坐。想这狗娘养的平时什么坏事没做过?老子便把他抓进府来细细割了,炼成尸傀儡倒是听话得紧。”
说罢,那老头面目狰狞起来,大骂道:“他妈的,就为了这么个死老头子,魂尸宗那帮古董们非要说洒家杀了凡人。会什么咒誓缠身,给他们那破鸟宗门带来晦气。娘的,老子在外面受你们这群凡人的鸟气也就罢了,在自己洞府内宰个人都不行了?这群孙子要禁老子的足,冥尸宗也他妈不出来管管!洒家气不过,便溜了出来。
一出来就想到心茫你这个牛鼻子,道听途说了些你们屠豕宗要给节度使安禄山搞什么祭天大典?妈的一听就没安好心,肯定又是什么夺权篡位的勾当。不过能给你添添堵也不错,就有了刚才这一出。不过洒家还真没想到安大人出身军伍,胆量却如此之小,哈哈”
说来奇怪,本应立刻刀兵相见,打生打死的两人却在这儿像故友一样一般插科打诨,东拉西扯。虽然心茫没说几句话,但对这铁刑东态度倒也不甚在意,完全没有仇敌的感觉。让人猜测这两人莫不是有些惺惺相惜。
不过心茫道人这时好像也觉得这铁刑东态度太过自由,没有一点儿陷入敌手的不安与焦躁,也觉得拂了安大人的面子,干咳一声,喝道:“说完了吗?说完了贫道动手了!安大人还有要事,没工夫听你废话!”
“别,洒家还有一言送给安大人啊!安大人您可能还不知道,洒家三天前在吐蕃境内炼化了这个傀儡,走走停停,不使道术单单用些拳脚功夫,手上也有了几条人命。如今洒家已经在云贵一带落脚了。
大人要是想回长安或是范阳最好绕远路走,免得被洒家碰上了。安大人也是威震一方的节度使啊,我倒很想和你切磋下你们这些凡人的拳脚功夫还有,千万不要再去云贵境内任何一宗一门了,在那儿杀人的话,洒家可是没有什么顾忌的,若是出了什么事,心茫估计也没办法赶来救你的吧?”
因为铁刑东和心茫道人间的私人恩怨,却把安禄山的性命狠狠地威胁了一通。一股无名之火冲上心头,又被安禄山压了下去,沉声道:“如此,多谢道长提醒!”
“真是无礼。”心茫摇头,看着地上的老头轻声说,吩咐那位旁系师叔说:“李师弟,此人就交给你带下山去,将铁刑东的那缕神识炼化于冶心泉内,以真火焚烧此老之尸,不要留下一点尸魔的气息!”
“明白了,五师兄。”李师叔走向地上的老头,铁刑东的声音又急急从那具躯壳中传出:“还有一件事!心茫!老子在路上没少听见别人议论你们屠豕宗,你们就快成为全唐朝的众矢之的了!操,你他妈可别把自己给玩死了,老子还要来取你性命!”
听到最后,大家伙身上都是起了鸡皮疙瘩这话被这大尸魔说出来,好生暧昧,整得一副他们两人相爱相杀的感觉,啧啧啧。
“既然知道就少给我来添乱。”心茫看着李师叔将铁刑东的傀儡抬往内宗,冷冷地说道。
这两人一走,就只剩下已经冷静下来的安禄山和心茫,不知该做什么的夏繁星和一直恍恍惚惚的侯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