蟠桃童子竟生受斩冥枪神识一击,却仍抱着韩宁雪不放。侯樱雪白而冷峻的俏脸终于动了下,一丝惊讶浮上脸庞。而王云明丑陋的脸上则露出了玩味的笑。
心茫轻咳一声,双目从蟠桃童子身上移开,竟不管仿佛着了魔般的韩宁雪,仰头望天,长叹。
夏繁星仍是喜怒不形于色,冷峻的脸庞看不出怒火,只有他腰间的佩剑“铮”的一声脆响,宣泄了他的怒火与不解。
“前辈这是等贫道谈条件吗?”迸射出的鼻血被蟠桃童子真息一震,立刻消融在他的脸上,没有一丝污秽。
“怎么,寿君他老人家还嫌惹得事不够多吗?”毫不留情面的声音自远处响起,来人却已封住三位不速之客的退路。夏繁星见了,刚欲下拜,那人却一挥手,目光死死的盯着蟠桃童子和他怀中的韩宁雪,“五师兄,七杀之道,不与此等恶徒相和!”
“咯咯”韩宁雪发出极其妩媚的娇喘声,蟠桃童子手指挑逗下,一股异香便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夏繁星目光犹如实质,绷到极处,却是一声嗤笑,在沉默中格外刺耳。
“心衡前辈也来了?真是好给贫道面子!不过正主应该不在这儿。家师已在观梅峰顶与玄能仙师品茗论道,不妨一同前去,二位仙长恐怕已候多时了。”
此语一出,四座皆惊。便是那斩冥枪,也是面露异色。但随即,心茫紫金龙枪自虚空浮出,心衡道人马上会悟,以极快的速度拔剑出鞘,与心茫长枪里外相合,暗成阵势,封锁了那三人退路。
“休要胡言!就算玄能师伯有闲情与寿君喝茶,敝人却不敢破了宗门规矩,私放尔等上山!冶心也好,你们口中的屠豕也罢,但为此宗此门,绝不欢迎恶客到访!更何况这般年岁,还望道友有自知之明,速速离去!”
“蟠桃子,你年岁不过二百,做事最好留点余地。我宗是什么情况,你也不要装傻!却行入我宗门,挟我门弟子之事,还要我教你接下来该做些什么吗?心衡愿替寿君施罚!”
心茫心衡先后发话,竟然仍未镇住这蟠桃童子:“二位前辈说的也太重了吧?斩冥枪前辈欲贫道离去,难道你能解了宁雪师妹身上这惑伤蛊?至于玄能仙师与家师的关系,心衡前辈应该不能说陌生吧?玄能仙师平日治道最是严谨,今日却主动邀家师峰上一聚。仙师元婴大圆满,已修得真灵法相门槛,这种时候找家师,难道是旧疾复发?”
心茫听的一头雾水,毕竟他常年在外云游,便将疑惑的眼神投给七师弟心衡。而心衡此时脸色已极为难堪,蟠桃童子的话似乎提到了一些禁忌。心衡道人口中一字一顿的说道:“原来不是前来妨碍四师姐的贵客啊,失礼!失,礼!”
“哈,前辈不说,贫道都要忘了。贵宗自淝水大战后便隐居不出世,时隔数百年,屠豕宗名号又将光耀中土六十四宗了吗?”
“此乃宗内机密,道友……”
“贫道自不愿多管!寿老对此,也不似有甚意趣。只是晚辈心里憋的难受,只想一吐为快。安禄山,或者再加上那个姓史的,比于苻坚大帝如何?逆行天道,妄图篡唐之气数,祭天又起的了多大作用?苻坚万世雄才明君,尚不敌天命。如今一帮乌合之众,自以为据有三镇之地便生了那不臣之心,居然能让贵宗有如此大的动作?其中的利益以及秘密,让人心痒的很呐!”
心衡长剑猛地发出一声长嘶,森然道:“道友的嘴,若是仍不离此事”
“明白,明白。前辈无需担忧,此事寿老并不在意!让这些凡俗蠢生乱来算了!此次前来确实是应玄能仙师之邀,也想要顺带解决这小美人的一些事。二位仙长恐已等急了,前辈”
“放下她!”蟠桃吃惊的回头,见到喊话的人,咧嘴一笑,将怀中佳人送到他手上。夏繁星英俊的脸上露出怜惜之情,也有一丝沉郁的疑惑锁在眉间。哪知平日里素来小鸟依人的小师妹到了他怀中后,却一反常态,运气真息便往他胸口击去,俏脸上净是厌恶之色。这回轮到夏繁星吃惊了。灵力自动抵开攻击,“道兄使得一手好蛊!”
“夏小友,你若想知道这事个中缘由,上山与寿老仙师一谈,便就知晓了。”
夏繁星转目,却见大师兄丑陋的脸上尽是了然和无奈,二师姐看向小师妹的目光也颇为古怪。只有金师姐和他一样一脸茫然。该死,小师妹和这传说中的“好事之徒”寿无晴老儿有什么关系?
“小徒还有宗门要事在身,这止玄峰却是走不开的,还请道友与我上山。”心衡道人给夏繁星使了个眼色。斩冥枪已动步上山。
“前辈有必要将小孩儿蒙在鼓里吗?宁雪之事,王小友但知,夏小友怎就不能知了呢?”
心衡看着夏繁星投来热切而充满疑惑的目光,也深知这徒弟与他怀中那个美人儿关系不一般。无奈地点了点头,并给一旁的王云明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也跟过来。侯樱一把拉过昏迷的周竹,与金茹一道回各自的山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