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想起来了。

我们……无法帮助你。我们有更重要的人要保护。

那个时候，瑶回答了一句“谢谢”。因为安凤仪说，她是他们的家人，虽然只是暂时的。

但是她很开心，而且他们是真的对她很好。

然而现在，瑶并不是很开心，她的廉价的希望破灭了。

她的眼皮低垂了下去。

舞说道：“你……为什么突然想要反抗了？”

“……”

瑶沉默了，她其实已经放弃了，她想：只要自己活的像个人偶一样，没有情感，没有自我，让自己的心化为虚无，那么的话自己就不会有痛苦了，无论这个世界多么的残酷，我都可以不再感受它。

但是遇到了逍遥一家，她的心又动。

她回头看了看正在酣睡的巧夜，抱着玩偶，自然而然，无忧无虑的睡容。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巧夜的时候，她有一种奇妙的亲切感。这一点她说了出来。

但是另外一点没有说出口。

安凤仪，红血薇，白君兰她们也给了瑶奇妙的亲切感。

但是逍遥和霖铃没有。

可是逍遥是一个非常的能让人引起好感的人。他就好像有一种魔力，能让人逐渐的关注他，被他吸引。特别是他的笑，他的笑看的让人暖洋洋的，就向是被午后的阳光照射一样。

霖铃呢，她就显得有些冷冰冰的了。虽然说跟家人很是亲近，经常笑，但是很是自律，不像巧夜，她好像不会撒娇。显得很成熟。

可是瑶知道，霖铃是一直的跟自己保持距离的。是因为自己是为外人吧……还有跟哥哥相遇的时候，她也是站的最靠边的一个。

沉默了许久，瑶突然道：“舞，母爱是什么感觉……”

舞愣了愣，道：“我不知道。”

她又反问道：“你为什么要问这个？”

瑶再一次的沉默了。

为什么会问这个？因为安凤仪。

安凤仪，她是一个让瑶充满了安全感的人。

这就是……妈妈的感觉吗？

逍遥，巧夜，霖铃他们都亲切的叫她凤仪妈妈，那种感觉一定很好吧……

舞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瑶，在谈及到感情之类的东西时，她就很束手无策，因为她不知道感情是什么。

是的，柳梦凡舞没有感情。

人类只能使用，运用自己会的工具或知识。感情也有相似的道理。

没有感情，如何理解感情？

所以舞只是尽力的去模仿，并且模仿的惟妙惟肖。不过说到底只是表面的功夫。

但就算能够理解感情，那又如何？

舞和瑶是共享同一个记忆的。在记忆的云海中，舞实在是找不到母亲爱瑶的痕迹。

只有不断的冷漠，冷漠……如寒冰一般。

瑶的头在不断的向被窝里缩，舞知道这是为什么。

当瑶痛苦的时候，她就会本能的蜷缩身体。

舞会回忆亲生的母亲对瑶所做的一切，瑶自己没有理由不会。

瑶低声说道：“果然，还是活的像一个人偶好了……反正没有人会来救我。”

舞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是抱着瑶。

此时一道影窜出，消失在黑夜明月中……

十四

白君兰悄无声息的回到了客栈中。但是觉得的是瞒不过自己的亲姐姐的。

不过令白君兰感到意外的是，安凤仪也在，就在红血薇的旁边。

红血薇道：“怎么，今天回来的这么早？”

昨夜，白君兰也去了巧夜那，事实上，她打算每夜都去。

白君兰道：“因为看到了让人伤心的一幕。”

安凤仪道：“是因为柳梦凡瑶吧……”

红血薇道：“你怎么不认为是巧夜那孩子呢？”

安凤仪不语。

红血薇的眼神变得尖锐，道：“你一定对那孩子抱有很深的歉意吧。”

安凤仪脸沉了下去。但是她没有躲避红血薇的眼神。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让她躲避其眼神！

红血薇不再看向安凤仪，而是看向自己的妹妹，道：“你看到了怎样伤心一幕。”

白君兰道：“凡瑶跟凡瑶说话……而巧夜在无忧无虑的睡觉。”

之后，她们三个人沉默了许久。但是红血薇一直看着安凤仪。

最终也是红血薇打破了沉默，看着安凤仪，道：“你难道没有理由帮助她吗？”

安凤仪不语。

红血薇又道：“你难道没有义务帮助她吗？”

她的眼中带刀子，话语中也有刀子。但是安凤仪依旧不语，不动。

红血薇又道：“你当年肯救巧夜，现在……”

安凤仪终于开口了，道：“是逍遥救的巧夜。不是我。”

红血薇的脸通红，道：“但是你也很爱巧夜不是吗？难道她一声声的叫着你凤仪妈妈，你不开心吗？”

安凤仪视她为空气，径直的走出房门。

红血薇也不制止安凤仪离去，只是问：“这是我妹妹的房间，我在这是为了等我的妹妹回来，你又为什么在这里等她？”

安凤仪还是在走，但是一瞬间，脚步放慢了，随后……加快脚步离开了房间。

红血薇非常懊恼的道：“这个家伙，被叫着凤仪妈妈都十二年了，还是那副臭德行。”

她又看向白君兰，刚想说什么，就被白君兰制止了。

“没有用的，她的心结很重。”

红血薇听到此话，又想起了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