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李云卿的话王金玉与良有善相视一笑,却听王金玉道:“咱们的进项自然不止有玄桥,这白沙城里的酒楼店铺,青楼等等,可是有七成都是我王家的生意。”说着其一杯酒下肚,越发的意气风发,笑容更加玩味:“不止如此,咱们还有人头的进项。”
李云卿闻言却是目中寒光一闪,嘴上不解的问道:“人头的进项?杀人的买卖?”
良有善闻言却是摇了摇头:“杀人这事怎么能当做买卖?工少爷说的人头进项是成全人家的好事。你比如说有些姑娘孤苦无依活不下去,咱们就给她找个的地方,嘿嘿嘿。再比如说谁家生的孩子多养活不了,咱们也可以给孩子们找个新家,让他们好过一些。”
李云卿听完这话不由的闭上了双眼,嘴角的笑容更浓了几分。说的好听,好一个人头的进项,他听的明白,这分明就是拐卖女子和幼童的滔天大罪啊!李云卿实在是没想到,这两个人居然胆大包天到如此地步,这般惨绝人寰丧尽天良的事情都能做的出来,而且说的如此的冠冕堂皇,完全把他们自己描绘成了十世的大善人,真是将自己的一张脸皮撕下来还不够,还要将其撕碎了,揉一揉,然后在扔在地上去一个劲踩。
赵冰颜感官敏锐,知道自家夫君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连忙一把抓住了其桌子底下的手。那温暖的玉手中传出了一股极为熟悉的气息,李云卿的心渐渐的再次平静了下来。其睁开了双眼,却是眉头微皱道:“哎呀,这其他的还好说,只是这人头生意说起来可是终身吃牢饭的大罪,这要是上面有所察觉的话,咱们几个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啊。”
工金玉闻言却是一脸的得意道:“这个上差请宽心,我家里供奉着太祖爷的圣旨,别说是朝廷的官员,就是当今的皇上来了都要让我们工家三分,毕竟太祖爷在上,您说是不是?再者说了,咱们手上又没人人命,您真的不用担忧。只要您愿意与我们交好,并且能在皇上面前为我工家说上几句话,这好处一定少不了您的,您看如何啊?”
李云卿闻言不由的陷入了沉思当中,就在此时工金玉对良有善打了一个眼色。良有善微微一笑,只见其拍了拍手。立刻就有下人抬着五个硕大的红木箱子进入了大厅,随即只听工金玉道:“初次相见,也不知道上差您的喜好,所以呢工某就随意准备了一些。”
李云卿定眼看去,只见十个家丁将五个巨大的红木箱子打开,整个屋子霎时间都好似明亮了许多。是黄金,满满的五大箱子金元宝!此刻即便是赵冰颜都有些动容。黄金满满的五箱子黄金!那一个个金元宝是寻常人根本就不曾见到过的。馎饦清雅想要站起身近距离去看那些黄金,但其转眼看了看李云卿便打消了这个念头。馎饦巴勇咽了两口口水,双眼却无法从那些黄金中移开,他们部落一直想要这些东西,可就是得不到。
李云卿的双眼不由的眯了起来:“工少爷好大的手笔,真是富可敌国啊。”
工金玉闻言一脸高傲,说出的话却是十分的谦虚。只听其淡淡的道:“上差您误会了,这些金子可不是我的,这些金子都是皇上的,我不过是替替皇上看管这些黄白之物。大家都是替皇上办差,我这么些东西不过是一点小小的意思,还望上差可以笑纳。”说话间其起身提着一把纯金的酒壶走到李云卿面前,其还忍不住看了赵冰颜一眼,不过很快便收回了目光,其把李云卿的酒杯倒满,一脸笑容的道:“上差,这些不过是一点礼物,只要上差肯在皇上面前替我美言几句,今后这些孝敬是免不了的,嘿嘿嘿嘿……”
李云卿一杯酒下肚,心中的杀意已然滔天,但其的忍耐功夫天下恐怕没有几人能出其右,只听其淡淡的道:“工少爷看的起在下,原本在下不应该再推脱,只不过兹事体大,总让人觉得有些放心不下。”李云卿面上一脸的犹豫之色,显得颇为为难。
工金玉见此情景心中却是冷笑,在其看来没有人能抵抗的了这些黄金的诱惑。那颗是五万两黄金,足足五万两黄金,不是白银是黄金啊!只听其接着劝说道:“公子想必是个周全的人,我喜欢和您这种人交朋友!您到底有什么顾虑说来听听,小弟我能不能打消您的顾虑。”他嘴上如此说,心中却认定了李云卿要上自己的这条贼船。
李云卿沉默了片刻,双目炯炯的盯着工金玉道:“本官想看看太祖高皇帝留下的那道圣旨,见到太祖爷的圣旨,本官心里多少能踏实一些,不知工少爷能否让在下安心?”
工金玉闻言哈哈一笑,拍了拍李云卿的肩膀道:“上差,这不过是小事一桩!您不是第一个提如此要求的人,自然可以让上差安心。我也能理解上差的心思,太祖爷就是你我的胆子,有太祖爷护佑,我等便无后顾之忧!来来来,先敞开了吃喝,等吃完了饭,我就带上差去看太祖高皇帝亲笔手书的圣旨,那圣旨就供奉在我家正堂大厅中!”
李云卿闻言笑着点了点头,当其转头的那一瞬间眼中杀机森然。赵冰颜与赵冰玉两姐妹感受到李云卿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滔天的杀意都不由的打了个寒颤。她们能想象此刻自家夫君是何等的心情,太祖高皇帝是大乾的开国皇帝,那就是百姓心中的神明,如今却被一些个的人这般糟践,成了贪官污吏的保护伞,李云卿如何能受得了?按自家的夫君的性子,能忍耐到此刻已经是不错的了,即便是她们姐妹也忍不住想要杀人!
酒足饭饱之后工金玉带着李云卿在良有善的陪同之下赶往工家,到了地方李云卿心头又是一股滔天的怒意。面前一大片宅子,灰瓦白墙,看起来颇为壮观。那正门之上仅仅写了硕大的两个字工府!李云卿看的出来那字居然是用黄金浇筑而成的。更要紧的是,这片宅子明显是僭越了,工家并非官宦之家,只能算是商人,商人的家门格局不该如此,大乾分明各个阶层宅邸的等级有着明确的规定。如此无视朝廷法度,简直是明目张胆的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