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珩他们离开大殿后,初辰看了看大殿四周,仍不时有鬼差在外间来回走动。就对伽南渡道:“你可还有什么更清静点的地方说话?”
伽南渡知晓初辰接下来要说的事,一定极为重要,否则不可能把徒弟和身边的人都支走了,还要找安静的地方。点点头道:“山上六宫当中最顶那处的晨曦宫,你以前来时常歇息的地方,极是清静,一直为初辰你留着。”
初辰一愣,道:“我这一万多年未来,也还帮我留着?”
伽南点头道:“我这地府内六宫和下六宫阴湿之气甚重,只那上六宫处于这山上,还有些日光滋润。你只习惯住那,当然得给你留着。”说完朝前带路,往上六宫的晨曦宫走去。
那几万年的时间里,初辰的确是经常来幽冥之境的。因这幽冥之境实在太过阴暗,不是仙家的好去处,东岳就规定,酆都的执事帝君每三千年一任期,上一届的帝君执事期满,可以自行找人接替,也可连任。
只是这阴寒之地,就算只有三千年的时间,也没人肯连任。所以每三千年一换时,初辰总得麻烦东岳一次,让东岳的小仙领她来跟新的执事帝君见上一面,打一个招呼,方便她在幽冥界收四阴之气。
仔细回想起来,好象每次陪她来的小仙都是伽南渡……
到了晨曦宫,看到熟悉的庭院,初辰倍感亲切。其实这里的每座宫殿都大同小异,初辰喜欢晨曦宫的原因就在于这座庭院里有一汪清泉,是由山涧深处引入的酆酣阴泉。泉眼虽细小,可泉水却从未干涸过,如小溪般潺潺流入庭院里的池塘,再由池塘向外流去。
池塘边有一棵很大的桃木树,其中有一枝干粗壮低矮,横于池塘上方,距池面不足一尺。初辰最喜欢坐在那枝干上,以足尖撩那池水,泛起层层波纹,足上的嶀u琈fu之铃发出悦耳清脆的声音……
初辰顺利的找到那个大大的桃木树,熟练的坐上那树干,如同以往一般,顺手去脱靴时,一直脸上带着纵容笑意的伽南渡突然开口道:“不可。”
初辰一呆,停下动作,抬头以眼神示问。伽南渡脸上微微泛红,颇不自然的说道:“此时日头尚浅,这阴泉水甚是阴寒……”
初辰看到伽南渡突然泛红的脸,有些明白,私下想道:“倒是自已行为无状了,自已长期居住在无底深海的极渊,赤足是日常再正常不过的,可在这外面的女子,不要说仙界,就算那不甚注重礼法的魔界和妖界,哪一个不是遮得严严实实的?
如今她和伽南渡都早已成年,比不得几万年前还是孩童般那样无所顾忌了。自已前一阵子还在提醒闵珩要知道男女有别,此刻兴起,自已反倒是忘了。”思及此,也有一些尴尬,急急地站起身,从那枝干处跃下,却不想给桃枝挂了发丝,弄乱了头发。
待初辰跃至庭院实地,伽南渡已自然的走到她身边,自然的为她捋顺发丝……初辰颇有些郁闷和不自在,先前他看她要脱靴似是认为她无礼,现在他帮她顺发这又是何道理?只得稍稍侧过。正色道:“初辰此次前来尚有一事相询。”
“嗯!”伽南渡帮初辰捋顺头发后,这会倒是很自然,以眼神示意初辰继续。
初辰收敛心神后继续说道:“我知伽南君素来好读经史,且有过目不忘之能。东岳帝君也是上古到至今为数不多的几位老一些的神尊了,关于上古的一些古籍也是有一些的,不知可曾读过有关造化玉碟的记载?”
伽南渡思索片刻道:“倒是有过关于造化玉碟的记载,只不过甚少。不过是世人所知的鸿钧老祖得造化玉碟成大道三千这些。”
初辰又问道:“那十二品灭世黑莲呢?与造化玉碟可有什么关系?”
伽南渡听初辰提起灭世黑莲,脸上的神色开始凝重。反问道:“初辰为什么突然想到灭世黑莲和造化玉碟有什么关系,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初辰想着几万年来的相处与信任,抬手想要招出那刻有三千两字的玉碟,可转念看到这瑰丽的殿台楼阁,要是因为那玉碟出了异动,将这些楼阁给震坏了,岂不可惜?
遂停住了手,就把魔族近期在青丘频繁活动,且两次近距离的与魔族擦肩而过的事都一一说与伽南渡知。伽南渡听完,脸色微变,仔细的打量着初辰说道:“我听帝尊说你身体里有禁制,神力想是被压制住的,可曾交手?有没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