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汜水居里出来,椒图如平常一样不急不缓的行走着。待出得一段距离,飞快的捏一个隐身诀,迅速的朝东海方向掠去。及至东海,并不停下,掠过海平面,仍然急驰而东。
椒图对于自已要去哪里,意识里并无目的,只觉得胸中有一股郁结之气,憋闷不已,仿似这三万年的压抑,只在这一刻都控制不住的想要爆发出来。只想找寻一个无尽之地,然后尽情的释放一回!
他不管不顾的只管往那无尽的东方飞去,不知行了几亿万里,拼尽最后一丝灵力和仙气,终于无法前行之后,开始往下跌落。椒图完全放弃了使用仙力,放弃仙身,恢复成本来的螺蚌的样子,完全的闭合,关闭所有神识,自然的下落,竟突然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
就这样下坠了不知多久,椒图只能意测那是一个无比深的沟壑。再感知进入了水里,仍然还在不停地下坠,仿似无底一般,终于似过了万年的光景,下落的势头逐渐缓了下来。
他缓缓打开闭合的螺门,一阵充沛的灵力扑面而来,令他转瞬吐息顺畅,不再有虚脱之感。椒图不仅暗自惊奇,这灵力充沛的程度更甚于仙家日常居住的九重三十六天。他连忙向四周张望,这遥远的无底之海里,居然有好几座仙气缭绕的神山,山的上下周旋足有三四万里,山与山之间相距七八万里,从上往下俯视,每座山的平项达九千里之多。
其上台观皆金玉,其上禽兽皆纯缟。仙人们在山与山之间跨海凌空飞行,于丛生的树木间或坐或卧,随意的摘食树上美味的果实,相互之间不拘形迹,自由的交际,好一派详和而恣意的舒适景象。椒图没来由的生出一翻羡慕之意。
忽然一阵水波轻漾,似有什么轻拍了椒图一下。一个悦耳的声音同时响起“哪里来的小龙,竟还把身体藏于螺蚌里,这般羞于见人么?”
椒图转头一看,一位身着紫蓝纱衣的仙子正漂在他身后,周身仙气逼人,层层叠叠的流云纱衣荧光暗绕,熠熠生辉,抬手带动的水纹似氤氲的水画晕染开去悠悠然依在窈窕的身上、腿上……缥缥缈缈、隐隐绰绰赤足,小巧而精致的左足上戴着一串金玲,不知是什么材质制成,在水里竟也随着悠悠荡着的小脚,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紫衣仙子脸上带着温柔的微笑,脸上一派娴静,那五官只觉得精致非凡,却又柔和而朦胧,无法用言语描摹、刻画,唯有那灵动的双目略带几分狡黠……
椒图除了母妃以外,从未这样近距离的与女仙接触,更没见过赤足的女仙,一时很是窘迫,即便是在水中,那脸也瞬间热烫起来。
想着自已是一时冲动,未经允许私下冲出的九重天,待要返回也须得悄悄行事,方能免去责罚,自然不便暴露身份。一抬目,不意撞见一双明目,似亲切、又似祥和,没来由的感到舒适惬意且又安全,有不自主的想要把一切告知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