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得很不安稳,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把自己紧紧地缩成一团,一会儿又猛地伸出手来,似乎想挽留谁。
那张因为高烧而酡红的脸蛋,退掉了平时的清秀美丽,反而多了几分病态中特有的旖旎风姿,眉眼微微青涩,却又如将熟的果实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她是陆谚深第一个细致观察的女人,前几次见面,觉得她像过去的自己,有些同病相怜的意味。
可现在她在他眼里,似乎变了味道。
那种感觉有点儿像饿了的人,面前突然多了一道秀色可餐的美味佳肴,况且这道佳肴在眼里,还带着些附属价值。
但陆谚深从来不是饥不择食的人。
他曲起右手,手肘撑在沙发扶手上,弯曲的四肢轻轻托住侧脸,仍旧一瞬不瞬的盯着慕念念。
从慕念念高烧乱梦到退烧后渐渐睡得安稳,那么长的时间,他连动都没动一下。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尊静默而尊贵的雕像。
“子温,对不起!我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子温!”
本来已经睡得很踏实的慕念念,突然大叫着猛地弹坐起来,眼泪瞬间稀里哗啦淌了一脸!
她梦见乔子温因为得知她为了二百万而出卖了他们的感情,面对她的时候,眼底都是痛苦失望!
紧接着他怒而转身横穿马路,却被突然驶来的汽车撞飞!
被噩梦惊醒的慕念念,掀开被子胡乱穿好鞋子就慌手忙脚地往门口跑,要去找乔子温。
“你要去哪儿?”
直到陆谚深的冷淡而低沉的嗓音突然传过来,她才猛地收住脚!
“陆……陆先生?!”慕念念一醒,诧然回头,只见陆谚深坐在窗边的沙发上,手里把玩着一支没点的香烟,旁边的矮几放了一叠翻开的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