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剑尖猛地停在离她头顶几厘米的高空中，吓得霄青龙目光凝滞，愣在原地，差点没晕死过去。

爪子紧握着钻石剑的末却是异常地流露出一丝不可思议，震惊与怀念，直至最后，身体接连发颤不止。

龙末，这个名字，它已经许久没有听到别人呼唤过了。

无论是龙影，还是沌，亦或是其它末影生物，它们之称呼它为王，或是末王，再亲切点，就是龙影时常挂在嘴边的“末末”。

它甚至怀疑，自己的名字是否就只是末，就像龙影有时只会被叫做影一样。

但它从来没有承认，因为它感觉到自己忘记了很多东西，很多重要的东西。

可惜，它根本记不起来那是什么，只有不知何时砌起的高耸山崖能给它一丝指引。

“从此以后，你的名字便是龙末。”

“汪，龙末是嘛？听好了，就算你是可怕的末影龙族，我也不会输给你的！”

“龙末，你可真高！”

“好了，下来，你弄脏了我宝贵的皮毛！”

……

这个名字蕴含的一切，实在是太多太多，包括那些永远也无法泯灭的人，和那些永远也无法泯灭的事。

渐渐复苏的庞大记忆令龙末深深地吸了口气。紫色的眼中金光闪烁，面对还在发愣等死的霄青龙，竟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

终界之王的身份告诉它，它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入侵者，更何况她看见了龙影。

但有另一股力量，迫使自己收回爪中的钻石剑。

如果没有她喊出自己的真正名字，它可能就会这样按照规律在终界守护一辈子，战斗一辈子，直到面临死亡的解脱。

它盯着她的双眼，陷入徘徊和抉择中。

过了许久，霄青龙才敢战战兢兢地抬起头，勉强直视龙末杀气腾腾的目光，可依旧有所躲避。

那一刻，它从她的瞳孔深处看到了畏惧，看到了恐慌，看到了绝望，茫然和悲凉，以及几乎被磨灭的求生欲望。

“她没有怨恨和愤怒，只是一昧地害怕，任我宰割，或许，放了她不会出现什么岔子。”

龙末忽地冒出一个念头，随后被自己的想法惊到。

这还是它吗？还是那个已经冷下了心来，看透一切，果断冷傲的它吗？

“或许我真的不适合当一位王。情谊，终究还是束缚了我的心……”

它自嘲地一笑，观望四周，并没有发现龙影在附近，也没有看到任何末影生物注视着自己。

龙末一甩长尾，卷起她的身体，向祭坛内部吐了一口龙息。

只不过，这一套动作都显得无比粗鲁，心不在焉和犹豫。

“听着，看在你可怜的份上，我就放了你。你所见的一切，若是敢透露出半个字，我就会不顾一切地将你撕碎！”

它轻声威胁着，爆发出自己的龙威。

“忘掉这一切，别再来终界了！”

霄青龙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全身骨头在龙尾的缠绕下嘎吱作响，一颗心更是在它的施压下狂跳不止。

“滚吧。”

龙末将她丢入满是星光的传送结界，抬爪一挥，使得绚丽的祭坛内再次黯淡下去，只留无数消散的光斑。

“我得先去安顿好终界，十年时间，或许快到了。”

它转过身去，喃喃自语着。

终界内没有日月，没有时间，只是一片黑暗，根本无法知道主世界过去了多久。

但龙末却在冥冥之中感觉到，誓言的时间，快到了。

它不信其它生物的预言，不信时钟的转动，有时甚至不信日记本上的记录。

因为它只相信自己的直觉。

“呼！呼！”

它在天空中飞翔着，离开祭坛，穿过黑曜石柱，来到空岛的尽端，一头扎下无尽的虚空。

此举动看似是不要了性命，不禁会让看到的人担忧。

其实并非如此。

龙末悬停在空岛的中间部分，并没有再继续选择下落。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