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啊,屠宰场煞气这么重的地方,日积月累的,这尸骸主人的阴魂是怎么投胎的?”我问道。
周明毅说:“这棺材的年头有些久了,在屠宰场之前就埋了下去,应该是屠宰场还没开到这里来,阴魂就超生了,所以我招魂一直召不过来。”
看到这里我明白了,这棺材怕不是埋下去了四五十年,周明毅问我接下来怎么办,我说看了尸体再说。
钱胜说了句好,就叫来几个工人把棺材板给抬开了。
才往那棺材里看了一眼,我就差点把昨天晚上的隔夜饭都吐出来了。
跑到厕所吐了半天,才缓过气。
其实这尸骸浑身都已腐烂到只剩一具骸骨,并不可怖。可怕的是开棺后的味道,着实让人难以忍受。记得小时候家乡发洪水,有一只猪被洪水跑了七天后发胀的味道都没今天难闻。
钱胜忙给我递来一个口罩,我摆了摆手没接,要是这都怕了,我还当什么相师。
与此同时,我将身体中那股气流推到了印堂之上,整个人顿时清明了不少,我调整了一下状态说:这尸骸身上的肉都烂光了,五官尽毁,各相门的状态自然是看不到,要从相门来断,那基本是看无可看。所以只能来相骨,辨骨寻乡。
所幸的是,这具骸骨上所有的肉都已腐烂,尸骨完全暴露视野中,倒是省去了很多摸骨的麻烦。
我先看了一眼他的眉骨和玉枕骨平陷,运势一般,鼻骨上也没有多少支节,说明并不是病死的。
再看的耳后的玉楼骨,这骨又名“寿根骨”,掌的是寿数。他玉楼骨生的不怎么样,根据骨相来判断,他的福寿大概只有四十年,也就说,这人死的时候是四十左右。然而他的骨相上没有凶金之相,说明没遭受过牢狱之灾、也不是因为意外身亡。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这人确实是活到四十岁就自然死亡的。
只能说他天生寿命比较短。
再有,他骨架很大,较为硬朗,触之有牛蹄之质,整个骨相上来看,属于任劳任怨的黄牛之命,不过子女福禄非常好,在他死后,应该都成了大富大贵之人。
最后我再看他脚上的行舟骨,也就是腕关节的那块骨头很是宽厚,说明一生多有奔波去四方讨生活,极有可能不是本地的。
看到这里,我就把我断出来的说了下,周明毅就问我:“能不能看出他是哪里人?”
我说我再看看。
钱胜被我刚才断出来的东西吓着了,瞠目结舌说:“这位师傅,贵姓?”
我刚想说话,周明毅就帮我答了:“吴争,吴神相,在丁仙桥下面讨营生,有话等出去再说吧,现在别多嘴舌,咱们先把事情忙完。”
我笑了,这周明毅还真是不喜欢麻烦的性格,看他面相,印堂发亮,隐约呈道光普照的势头,要不是这天生运势好,就他这个行事风格怕不是早就把雇主得罪个遍,饿死了。
他这么雷厉风行,我也不想耽搁,仔细看起这尸骸手臂上的六十四块骨头来,虽然有些不敬,但我还是拨弄了几次,看着这六十四块骨头不断的变化,我也在心中排卦。
这一番折腾下来,我额头上已经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同时也有一股不适感。这时候身体里那股微弱的气流再度流入印堂,这种不适感也消失了。
一刻钟后,我抹了把汗,抬头对钱胜说:“应该是云南人士。”
钱胜愣了会,问我是怎么看出来的,我笑道:都写他骨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