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来这里听到了常言的断案,韩清不由得往前靠了靠。
“偌大一个院落,仅仅他们孤男寡女二人,宋刚也觉得不方便,所以在安排小王氏住宿以后,自己便反锁院门出去了,到街市闲逛,后来到了一家酒肆。宋刚与酒肆老板素来相好,平常是无话不说。酒馆老板见到宋刚深更半夜一个人闲逛,便请他到酒肆来喝酒,席间老板问宋刚为何深夜还不回家呢?宋刚便把嫂子的妹妹在家住宿,孤男寡女不方便的事情讲出,酒肆老板很热心,便说既然不方便,不如就在我小店柜台上先住一晚,等明日再回家如何?宋刚一是贪杯,二是也不想回家,便与酒肆老板做长夜饮,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后来就在柜台上睡着了。
第二天回家,刚进门就被小王氏一通斥骂,说宋刚深夜拨开门闩,想图奸她。宋刚问小王氏你有何为凭?小王氏说:昨天夜里,忽然听到拨门声,便从床上起来,心想你这个小叔子平日很谨慎,为什么会有此举动呢?因为害怕,便打开后门逃了出去,后来在柴草垛里过了一夜,早上回到院子里,则见到那个门闩扔在地上,说完便出示了门闩,果然上面有刀拨的痕迹。宋刚高呼冤枉,便同小王氏一起到嫂子屋里去查看,想不到嫂子的榻上竟然有一具女尸。看到女尸,宋刚和小王氏都惊呆了。一阵慌乱之后,宋刚定了定神,查看尸体,没想到尸体他居然认识。
经过辨认,女尸乃是邻居刘鸿的妻子,便通知刘鸿来看。没有想到刘鸿看完尸体以后,就喊来保长,说宋刚图奸害命,不由分说的把宋刚绑到了县衙,这就是近日里街头巷尾传言的女邻死尸之案。”
“这事儿大家都知道,你就讲讲又有啥新的案情了吗?”下面听众问道。
“嘿嘿,这几天常通判又提审了小王氏,你们不知道县衙大堂上又有何新的进展吧?”说书的笑道。
“那就快快讲来啊。”听众说道。
“据小王氏讲,每年都要来姐姐家聚齐,然后一起回娘家,也没有什么不方便。这次给父亲祝寿,是因为家里有事脱不开身,只好安排丈夫处理,自己单身一人前来,想不到姐姐、姐夫已经走了,因为是天黑只好留宿。宋刚是看着这小王氏长大的,为人极是谨慎,他款待小王氏吃饭,又安排小王氏住姐姐的房间,小王氏已经是感激不尽。等到深夜有人拨门,小王氏暗自思量这宋刚是不是饱暖思淫欲?刚刚喝过一些酒,就想图谋不轨了?于是小王氏便开了后门躲了出去,在柴草堆里过了一夜。天明时在院子里发现了门闩,正好遇到宋刚,便斥责他不该图奸,后来一起到姐姐房间去,发现榻上有具女尸,便斥骂他无耻凶恶。宋刚辩驳,说是邻居家娘子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死在这里,便把死者的丈夫刘鸿找来,后来刘鸿又把保长叫来,说小王氏与宋刚共同谋死自己娘子,请县老爷做主。这小王氏一个妇人家,平日连只鸡都不敢杀,更别说是杀人了,所以在堂上讲述的那是泪水涟涟,呼天号地叫屈啊。”说书人继续讲道。
“然后呢?”听众发问道:“常通判怎么个判决?”
“细听我道来!”说书人继续讲道:“常通判又提审了刘鸿,这刘鸿讲自己与妻子素来和好,从来没有红过脸,更没有见妻子与其他男人来往,想必是宋刚将妻子要挟到家,图奸不成,便将之杀害,求县太爷严惩凶手,为妻子报仇。”
“谁要是遇上这事,肯定也是这般做法。”听众说道:“自己的妻子死在别人家榻上,摊上这事能告谁?”
“常通判又提询保长及街坊四邻,据供:宋刚日子过得还算不错,兄弟同居一院,素来和睦,从未见过他们争吵过。宋刚的嫂子王氏,等于是把宋刚带大的,长嫂如母,平日里叔嫂关系甚好,爱屋及乌,小王氏也经常来到宋家,也没有见到宋刚对小王氏有什么不好。宋刚则是以小心谨慎出名的,最怕的是招惹是非,不可能劫持或诱杀李氏。但是尸体是在他家发现的,总不能够脱掉干系。至于刘鸿的娘子,平日里手脚不干净,经常有偷鸡摸狗的行为,村里的人都不愿意搭理这个女子,他们夫妻也经常吵架,无非就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不过,他们吵了就好,好过了又吵,几乎是月月有,街坊四邻也懒得管他们家的事。”
韩清听到这里,似乎明白关键所在,看来这些人之所以互相控告,都是出自于误会,要是宋刚n李氏,并且将之杀死在嫂子的房间,他不应该与小王氏一起进屋检查,显然宋刚并不知道,屋里死人的事。小王氏听见有人拨门,并没有看到拨门的人,就从后门逃出去,那么是在院子内发现的门闩,也不能够确定拨门闩的人就是宋刚。如果是宋刚杀人,为什么他还能够把死者的丈夫叫来呢,这也太不符合情理了。